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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抓住的还有那丫鬟的嫩手。他手间再一用力,那丫鬟连忙错开,柔媚的低声道:“我给您倒酒吧。”若不是这天夜里月光太美,若不是早已喝到微醺,若不是她眼波太过迷人……柯岑也不会这般大意,他全身的注意力都被那双剪水双瞳吸引过去。他的手握住那只白皙的小手带着酒杯抬起,仰脖而尽。暮泉低声催促:“如何?要不要出手?”柯岑意识收回大半,蓦然间瞪大双眼,惊骇得无以复加。方才那个丫鬟……竟然轻而易举的躲开了他使出力道按在她手上的手。眼前射出一道冷冷的眸光,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含着决绝的狠意停在耳边:“柯岑,拿命来罢。”月隐星匿,骤风仓皇。乌云蔓卷,原本明朗的深蓝夜幕顿时间黯淡无光。就在月光透过云层再次闪现一丝淡淡微光时,不远处几桌筵席间传来阵阵引人瞩目的惊呼喧哗,惊呼声伴着兵器相交之声,在热闹嘈杂的婚宴背景中格外清脆。“山居剑玲珑声。”战秋狂顿时警觉站起身,灰色眸光中竟闪过慌乱。“暮蒙染出剑了……”颜若峰喃喃“啊,那人是……”谢眸心脏狂跳,响在耳边如雷如鼓,沈辰的声音即便再不淡定,在她听来也无关紧要了,她整个身子绷紧,差点就要飞身掠去。“是谢姑娘!”沈辰比谢眸反应更快,一向从容谦和的他竟拍出掌风击到桌面,晨省剑凭空飞高至一尺被他握紧在手中,下一刻就要拔剑而去。眼前扇来阵疾风,扇面落在空中转了个圈,战秋狂按下沈辰蠢蠢欲动的那只手,又拦下谢眸:“先旁观,目前她还没有危险。”谢眸自然是没有这几个习武的男子反应快,她更快的是听出异常而非看到。直至此刻,战秋狂那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挡在她肩膀前时,她才看清这番场面。谢尔双脚倒别在一棵树干之上,整个人倒吊悬在空中,那身粗布的丫鬟装已被她用内力震碎,露出一身艳丽红如血的短打。她的容貌绝伦且冷清,面若桃花纷飞,唇如红樱坠点,自上到下却流露出股nongnong的杀气。绝世的容颜配上霸道的气息,就像个行走在人世间的鬼魅。暮蒙染持剑立在前侧,柯岑一脸虚弱站在后面。倘若把时间倒回去一些,便知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柯岑喝下那杯酒后已知有异,他慌忙用内力去逼出毒性,眼前那丫鬟突然咬牙切齿,从宽大的外衣摆后抽出两柄短剑,双手一格,速度如电闪雷鸣般呼啸而来。柯岑体内有毒不敢用力使出招数,只能以衣袖拂过,两柄短剑无声无息顺着他的手腕划去,速度之快令他无从抽身,竟生生受下了那剑。那一剑划破柯岑小臂外侧,第二剑已劈头砍来,他若再不出招就要被砍中前门!一阵清灵声循风而至,“叮咚”隔开谢尔第二剑。暮泉醉的有些反应迟缓,暮蒙染伸手一把推开挡在绝佳位置上的他,在电光火石间抽出长剑,飞速迎了过去。谢尔被突如其来的长剑隔开两步,只见一个男人已跃起到她的头顶,手中剑锋如画如风挑向她脸侧。耳下易容的面皮被他挑开一道小口,谢尔脚踮地飞起,干脆自己伸手揭了那张假脸扔到空中,她整个人如同一只轻巧的燕子掠向旁边高树,双脚在树干上踏过后忽而转身俯面向大地,手中长剑相搏提在半空,明艳的大眼睛中写满狠意。她在柯岑府门口埋伏多日,始终觉得贸然出手胜算太小。干脆憋到今日这个机会,趁着混乱在酒中下了毒,再伺机而动。谢眸他们都太小看她了,她确实冲动易怒不错。但这股怒火在她体内已经燃烧了十多年,是熔进骨髓的恨,是她活着的重要意义,除此之外,做再多的等待与忍耐都是值得的。所以她甚至使出下毒这种阴损的招数。只要能杀了柯岑,用什么方法也已不重要。这场计划顺利的展开,唯一没把控到的却是谢眸。谢尔没想到她也会来。柯岑遭到刺杀,在场许多百里城的当地人先已经不满的愤慨起来,只是因着这位红衣姑娘实在貌美的很,几人只是发了些小牢sao,更有几个人大胆猜测谢尔的身世。立刻便有江湖人士喊出声“这是艳容双剑那!”有好事者提声问去:“谢姑娘,今天可是暮三少与辛姑娘的大喜日子,新郎还没入洞房呢,你就算跟谁有仇也不要挑这个时候吧?”谢尔冷冷道:“我找的人是柯岑,其余人等速速闪开,以免我伤到无辜。”便有护花使者道:“谢姑娘可是与柯大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说出来大家可以给你评理啊。”正在以内力逼毒的柯岑面上闪过杀意,那人立刻讪讪闭上嘴。“不错,是深仇大恨。十多年前就是他杀了我父母。”一时间人群如炸锅般乱成一团。颜若峰忽出一声:“这位艳容双剑倒是会选时机,正好投了家主之意。”谢眸拧眉问道:“什么家主之意?百里炀打的什么主意?”颜若峰意味深长遥望前方不再出声,她便伸手去抓战秋狂胳膊:“你说!”战秋狂大呼:“我怎么知道!?百里炀那只老狐狸防备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把这些事告诉给我?”身侧沈辰忽而朝他疯狂使眼色,战秋狂浑身一震,就听百里炀的声音在身后幽幽传来:“哦?你刚才叫我什么?”战秋狂认怂极快,立刻嬉皮笑脸:“爹。”“我刚还说怎么到处看不到您,您什么时候跑到后面……”拍马屁的话来不及说出口,百里炀大掌扬起,糊开了战秋狂的俊脸。同行的百里夏烈丢下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百里冬箐脸色未变,很是淡定道:“二哥,树上架着的那位莫不是你心上人?看的眼睛都直了。”众人神色俱凛,战秋狂好容易甩下百里炀的那只铁掌,他飞速扫过沈辰又瞥了谢眸,低声佯怒:“去去去,你婆家找到了么?先cao心好自己吧。”百里冬箐不屑的哼声。柯岑将身上毒性逼出了七八分,此刻才有机会抬着虚白的嘴唇回道:“谢姑娘,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我能理解你的一片孝心,但讲话要有真凭实据,事情过去十多年,不要听了闲人的几句虚言妄语就冲动行事,我可以念在你年轻尚轻,被人利用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今日你出了纵横山庄的门,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呸!”谢尔挂着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