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陛下他总是假正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2

    ,说要去探望谢兰汀。

卢氏眉宇之间笑意隐约,听她这样讲,道:“我同你一道去,有两日不见兰汀了,也是记挂。”

这可是意外之喜,有母亲同往,谢华琅前去,也显得不那么冒昧,她忙不迭应了,又请卢氏先行,自己老老实实的跟在后边。

她们去的也巧,小兰汀刚吃了奶,现下正醒着,淑嘉县主还在月子里,不便起身,卢氏当然也不会同她计较这么点儿小事。

将小孙女抱起,卢氏含笑逗弄起来,谢华琅凑过去瞧了瞧,夸赞了她几句,便坐回原处喝茶。

桌案上的青瓷盏里摆了几只圆滚滚的橘子,色泽橙红,翠叶新鲜,谢华琅心中一动,捉起一个剥开,笑问道:“是合州的大红袍?”

“正是,”淑嘉县主含笑不语,她身侧侍婢则恭敬道:“长公主才差人送来不久,县主已经叫送去府中各处了。”

谢华琅道了声谢,故意思量一会儿,迟疑着道:“合州仿佛就在剑南道……”

卢氏哄着怀中的谢兰汀,抽空瞥她一眼,道:“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我记得九郎前几日提过嘛,说他要派羊舌冶做剑南道黜置使。”

谢华琅将橘子上丝络出去,假做不经意道:“我问他剑南道在那儿,他还笑话我,说那不是一个地名,而是许多个州的合称。”

“活该,”卢氏一点儿也不同情她:“你这个散漫性子,是该有个人好生约束一下你了。”

“阿娘怎么这样,”谢华琅心中微急,却不好表露出来,只娇嗔着同母亲道:“不帮自己女儿,却帮外人。”

卢氏将谢兰汀交给乳母,隔空点了点她:“怎么是外人?陛下总要唤我一声岳母的。”

内室中人一齐笑开了,谢华琅也在笑,只是心中有些忐忑,正借着吃橘子的空档遮掩,却听淑嘉县主含笑道:“羊舌冶出自大家,陛下怎么会差他往剑南道去?三娘是不是听错了?”

谢华琅听她这样讲,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脸上却做疑惑情状,道:“难道是我记错了?”

“不是剑南道吗?”她蹙眉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仿佛……仿佛是山南道?”

淑嘉县主静静看着她,忽然一笑,道:“剑南道与山南道只差一字,内中却差的远了。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谢华琅好奇道:“合州到底是在剑南道,还是在山南道?”

淑嘉县主徐徐道:“合州在剑南道。”

“剑南道太远了,我从来都没去过,”谢华琅有些遗憾,道:“从前虽然也到扬州玩儿过,但却没到过那儿。”

淑嘉县主道:“相比有关内道,剑南道的确有些偏了。”

谢华琅恰到好处的显露出几分天真娇憨:“我知道那儿有蜀锦,鲜艳亮丽,精巧绝伦,用它做的裙子也好看!”

淑嘉县主掩口而笑:“三娘的身份,不必嫁入宫中,也有穿不完的蜀锦衣衫。”

谢华琅含笑遮掩过去。

……

出了淑嘉县主的院落,谢华琅才觉后背上生了薄薄一层汗,内衫贴在身上,略略有些难受。

卢氏见她神情有异,道:“怎么了?”

“没事,”谢华琅抚了抚额头,悄悄道:“昨夜饮酒太多,这会儿有些头疼了。”

“你呀。”卢氏有些责备的说了她一句,终究心疼,送她回去歇息,又叫人煮了碗养神汤,叫她睡前服下,好生将养。

“哪有这么严重?”谢华琅被按进被窝里,真有些哭笑不得,乖宝宝似的躺好,口中却道:“阿娘有些大惊小怪了。”

“枝枝,你不要不当回事,”卢氏轻声道:“年轻时候若是落下病,老来才难捱呢。”

谢华琅心知母亲好意,不忍回拒,老老实实的躺着,用过汤之后,便睡下了。

许是真有些疲惫,这一觉睡得也久,再度醒来,便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夕阳西下,余晖淡淡,柔和恬静的光影透过纱帐,温煦的落在床前人身上,为他雅正风姿之中,更添几分敛和。

谢华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瞧的不甚真切,还当自己仍处梦中,下意识伸臂过去,撒娇道:“郎君抱抱我嘛。”

顾景阳微微怔神,旋即笑了,伸臂将人抱到怀中,温柔的扶住她肩,低问道:“渴不渴?”

他如此一问,谢华琅便有些回过神来了,抬手揉了揉眼睛,却没起身,仍旧伏在他怀里,低语道:“渴了。”

纱帐外另有仆婢等候,闻言便递了茶盏来,顾景阳试过水温之后,喂她喝了口,这才用温热手掌抚了抚那小姑娘面颊:“醒了?”

“唔,”谢华琅应了一声,却打发帐外仆婢出去,待内室中的门合上,一双妙目之中,才绽放出几分异样光彩:“郎君,你差我办的事,我办成了。”

顾景阳神情恬淡,目光从容:“如何?”

他这般情状,谢华琅好没有成就感,怏怏道:“你一点都不急着知道,我才不说!”

顾景阳失笑,只得哄道:“好枝枝,我心里着实急切,你别恼,说与郎君听听,好不好?”

大事当先,谢华琅倒没为此继续胡闹,恨恨的揪了揪他胡须,低声将今日之事说了。

顾景阳听后,并未有讶异之色,眉头微蹙,不久便舒解开了。

谢华琅道:“九郎,你待如何?”

“她毕竟占据着淑嘉的身体,也占据着淑嘉的名分,此事不好闹大。”

顾景阳淡淡道:“今晚我去见她,过几日便叫她染病,拖个十天半个月,再宣布病逝。”

谢华琅听得一怔,隐约有些犹疑:“九郎今晚……便去寻她吗?”

“无论她是谁,暗中筹谋这些,都必死无疑,”顾景阳见她有些犹豫,心下暗叹,握住她手,谆谆道:“天后的心机手腕,远非你所能想象,假若来日我先行一步,你压不住她。”

“我不是为此迟疑,”谢华琅温声道:“她毕竟是你的……早先她在大安宫中病死,你仍旧遵从了她的遗愿,我觉得,郎君还是有些在意她的。”

顾景阳不意她想的竟是这个,心中暖热,低头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低笑道:“枝枝如此温柔体贴,是我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