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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给让出来。”章鸿文的话说得好听,但杜锦宁却在这些话里听出了章光义在里面使出的不少力。她笑问道:“什么前程远大,一飞冲天,都是你跟你爹在村里宣扬的吧?那宅子变成了吉宅,也是你们的手笔吧?章大叔和你一心为我,我又岂能不知?锦宁在此谢过章叔。”说着,她站起身来,朝着桃花村的方向抱拳躬身,深深作了个揖。☆、第一百二十一章商议“哎,宁哥儿,你客气啥。”章鸿文被她这举动弄得手足无措。他伸着手想去扶她,却被杜锦宁避开了去,道:“我这是给章大叔行礼,你捣什么乱?”章鸿文无奈,只得问道:“那你意下如何?”“自然是领章大叔跟你的情啦。”杜锦宁可不会那么不识好歹,“你回去告诉你爹,这份人情,锦宁牢记于心,有机会定当结草以报。”“嘿,你说这些干嘛?”章鸿文摆摆手,高兴道,“你答应就好。”这时,齐家的小厮小五领着说书先生钱东宝进来了。看到几个东家都在座,钱东宝忙团团行礼。关嘉泽和齐慕远已看到话本的后面了,最是紧要处,哪里惜得搭理钱东宝?随意挥了挥手便作罢了。“钱爷爷你坐下吧,让他们把话本看完。”杜锦宁招呼道。“喛,小佬儿卑贱之人一个,哪里受得起少爷这样的称呼?杜少爷只管叫小佬儿老钱就行了。”钱东宝点头哈腰地笑道,拱手告了个罪,挨着凳子边沿坐了下来。一本话本三四千字,杜锦宁写的话要写大半日,关嘉泽却不用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完了。这时他抬起头来,张口就是催更:“还有呢还有呢?怎么写到这紧张关头就没了?快点快点,快给我们讲讲,后面如何了?你那下册,什么时候能写出来?”齐慕远也睁着他那双清亮的眸子,期待地望着杜锦宁。杜锦宁一翻白眼,从怀里掏出刚才关嘉泽写给她的承诺书,念道:“如有催更之行径,自愿被罚永远不看杜锦宁所写的话本。”她其实是写了两册话本的,但一旦掏出来,眼前这两个话本迷绝对是要先看话本再议事的。可再看下去,天都要黑了。“呃。”关嘉泽被噎住,一脸便秘的表情。“行了,废话少说,时辰不早了,章鸿文还要赶回去,咱们先议事吧。”杜锦宁把纸折好,又放回怀里,对关嘉泽道,“你把话本给钱先生,让他到隔壁小间去坐坐,咱们先把茶馆的事定下来。”关嘉泽无奈,只得恋恋不舍地把话本交给了钱东宝。钱东宝道了一声谢,跟着小五去了小间。杜锦宁待大家坐好,便问道:“入股的事,你们回去跟家里商议得怎么样了?”关嘉泽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到桌上:“我只要一股,这是四十两银子。”章鸿文也小心地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大荷包,从里面拿出十几锭大小不一的银锭子,道:“多谢大家关照我,那我厚着脸皮也要一份股子,这是四十两银子。”杜锦宁连忙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十七两银子,拣了七两给他:“这是还你家的银子。”刚才便要给的,让钱宝东进来打断了。章鸿文又在荷包里摸了摸,摸出一张欠条来,递给杜锦宁:“这是你当初写的欠条。”杜锦宁打开一看,确实是她的欠条,上面写着欠银十七两。她将欠条撕成两半,扔进火盆里烧了,这才舒了一口气。除了银行贷款,她不习惯欠人钱。如今能把债务还清,她心里轻松许多。大家都将目光看向齐慕远。齐慕远疑惑地问关嘉泽:“为何只要一股?”“这是我叔叔的意思。”关嘉泽虽然性子大大咧咧,却不是真傻。其中的原因关乐和自然给他分析过,但他不好这么明着说出来。否则齐家定然推辞,不肯要这点子人情——齐家还不差这一点点钱。他含混着过去,齐家便不会较真。但这件事齐老爷子心里肯定有谱,觉得他们关家做事有分寸,懂规矩,这也就够了。世家之间的相处,其中的弯弯绕多着呢。耳濡目染之下,受过教导的世家子弟处事会比一般来来得强些,自然也更容易成功。齐慕远便不好再问了。这茶馆的股子,每人要多少,自然是全凭自愿。“那齐慕远你要三股吧。”杜锦宁道,“我没钱入股的,有五股足够多了。”“我要两股,你要六股。那股钱你不用急着给我,等茶馆赚了钱扣除便是。”齐慕远道。“不行,我只要五股,那股不要。”杜锦宁自然是知道齐慕远照顾自己,见他还要说,她瞪起了眼睛,“就这么说定了。”齐慕远见她说得坚定,只得作罢,点头同意:“那行吧。”商定好,便由袁安起草了文书,誊抄了四份,四人在上面签字画押,并按了手印,各执一份。关嘉泽拿着文书,看了看,问杜锦宁道:“我们要不要去衙门里签个红契?”“不用吧?”杜锦宁望向齐慕远。古代的契约分为红契和白契,红契即是到衙门里作登记,交一笔税费,具有法律效力;白契则是老百姓自己私下里签的,有时候会有中人作证,只用作道德约束,并未具有法律效力。一般房屋和田产买卖会签红契,但其他的为了省钱省麻烦,大家都会签白契。四人里最有法律意识的自然是现代来的杜锦宁。但一个小小的茶馆,还不被前世见过世面、也有着不菲身家的杜锦宁放在眼里。而且,她也没脸提这样的建议。四个人合伙,人家还出钱出力,反倒她拿大头。可末了吧,她还拉着别人去签红契,生怕别人占了她的便宜似的,她做不来这样小气的事儿。“不用。”齐慕远道,“多大点事儿。”一听这话,杜锦宁便哑然失笑。确实,她不把这茶馆放在眼里,而以关嘉泽和齐慕远的出身,又何尝把茶馆放在眼里过?唯一看得比较重的,恐怕就是章鸿文了。估摸着章家的一半儿积蓄都压在了这上头。“章大哥,你看要不要去签红契?”她转头问章鸿文。章鸿文有些懵逼,什么红契白契的,不懂啊。关嘉泽见他那样,便耐心地把这两者的区别跟他说了。章鸿文赶紧摇头:“你们决定,我无所谓。”他本来就是被照顾着参与进来的,股子又最少,就算他很看重这份产业,但也不好意思嚷嚷着要去签红契。既然这样,关嘉泽就直接拍板:“那就不契了。”“还有两个事,一个是打理茶馆的人。”杜锦宁指了指袁安,“袁管家刚才说了,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