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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完全承受不了那种后果,此时声音发颤,额上都渗出了汗水。杜锦宁一双漆黑的眼眸看着刘县令,心里乞求别让自己遇上糊涂县令,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扣上一个作弊的罪名。虽说即便事后自己可以申辨,并不是直接就这样被判了科考作弊罪,但今年的县试肯定是要作废了。今年的县试不能过,后面的府试、院试便不能参加。院试可是三年两考的。如果今年不能考,那就得到后年才考了。到时候她就十四岁了,到了男子的变声期、女子的发育期,再女扮男装就不方便了。而既然打算参加科考了,光拿一个秀才的名头,对她来说意义并不大。至少得拿个举人的名头才行。刘县令打量了一下杜锦宁,再看了看老头儿,转头问坐在杜锦宁左手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刚才的情形,你可看到了?”那男子赶紧站起来拱了拱手,紧张地道:“在下……在下刚才专心考试,并未注意。等在下抬头看时,试卷已在这位少年手上了。”他指了指杜锦宁。刘县令又问了坐在老头右边的人,那人的回答跟这位也差不多:“刚才一阵风来,在下生怕试卷被吹走,手忙脚乱地压着卷子,实没注意到那边。不过这位花白头发的兄台叫了一声‘啊,我的卷子’,在下确实是听到了的。”其实对于杜锦宁,刘县令是有印象的。刚才检查进门作保的时候,刘县令虽没有亲自出面,但一直站在县学的大门口看着。因为最先入考场的是博阅书院的十几个考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杜锦宁了。她不仅是所有考生中年纪最小的,才刚满十二岁,还因为他长得最为好看。容貌出众的美少年,还小小年纪就能被博阅书院放出来参加县试,可见学问也是不错的。再看看那言行举止,一派大家风范,他便以为是哪个世家的子弟。在刘县令内心里,自然相信杜锦宁和老头儿说的属实。作弊的人哪个不是偷偷摸摸怕被人发现,怎么可能嚷嚷得全考场都知道?只是这没有证据和证人,却是有些难以服众。他接过杜锦宁手里的试卷看了看,发现上面写了名字,问道:“哪位是沈佑德?”“在下正是沈佑德。”老头儿连忙答道。刘县令便往他桌上看去,发现另一张试卷正卷得好好的,被镇纸压着。他指示道:“你把那张试卷打开。”沈佑德连忙慌手慌脚地把那张试卷打开。这一张试卷他才做了一半,另一张试卷自然是空白的。刘县令皱了皱眉,转头来看杜锦宁的桌子。却见第二张试卷正展开来放在桌上,上面一片空白,而第一张试卷却是不见。他脸色有些难看起来,问杜锦宁道:“你第一张卷子呢。”院子里坐着的梁先宽见事情迟迟没得到解决,颇有些坐不住了,不停地伸长脖子朝这边张望。监考的差役见了,连忙走到他跟前,问道:“你不好好做试题,到处望什么?”梁先宽赶紧对差役道:“那边那个少年,是我们博阅书院甲班常年考第一的,凭他的本事县试不过是小菜一碟,他绝对不会有什么作弊行为。还请差役大叔去跟县尊大人说一声,在下愿意为他作证。”“那件事,县尊大人自有判断,不劳你费心,好好做你自己的试题。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东张西望,必以作弊论处。”差役却是不肯通融。梁先宽只能作罢。此时风越来越大了,天色似乎也暗了下来,眼看着好像要下雨,旁边的考生已经开始将伞拿了出来。梁先宽看看自己考篮里的伞,再看看杜锦宁那边,满心的无力感。而那边,杜锦宁早已从考篮里将自己的试卷袋拿了出来,从里面倒出第一张试卷,递了过去。到这时候,她的心已十分安定了。只要这个县令不糊里糊涂的直接给她定罪,还知道核对笔迹,就没什么要紧。果然,刘县令把她的试卷打开,一看上面已满满地都写上了字,而且字迹虽略显稚嫩,但端正大气,可以看得出被书法大家指点过的痕迹,与沈佑德那种老年书生的笔迹是完全不同的。心里惊诧于杜锦宁做题的速度,他快速地将试卷看了一遍,发现他目光所及之处,竟无一处错误。他合上卷子,交给杜锦宁,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好写,我等着你名列前茅。”说着,他面带微笑地转身离去。刘县令这话,让附近的考生们心里都是一震。那位长得十分漂亮的少年做的试卷到底有多好,才让刘县令说出这样的话来?大家都迟疑不定地看向杜锦宁。杜锦宁却十分淡定地将试卷卷了起来,装进了试卷袋里,盖好,放回考篮,然后坐下来做题。沈佑德这才确定已经无事了,抹了抹额上的汗珠,也坐回了凳子上。那头的梁先宽见了,松了一口气。“风大,大家把试卷都压好。坐在院子的考生,注意天气。”刘县令一回到台阶上,便有差役在他的吩咐下大喊起来。☆、第二百六十一章提前交卷他在外院喊完,又进内院去喊了一遍。科考,不光考实力,也考运气。县试时被安排在院子里,以后的考试被安排在臭号旁边,或是漏雨的地方,那都是运气不佳、时运不济,考官们是不会管的。就比如现在如果下雨,你被安排在院子里又没带伞,那也是你自己的事,考官们不会给你提供雨伞。此时风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雨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院子里的考生都纷纷把伞撑了起来,免得一会儿雨点下来的时候把试卷给打湿了。梁先宽打起伞,见自己左前方有个二十来岁的书生没有带伞,样子十分绝望,他对杜锦宁就满心的感激。风这样大,稍有不慎就容易把墨汁弄到试卷上。且雨下来的那一刻,风斜着吹过来,必然会带着雨,飘到廊下的桌面上,把试卷打湿。杜锦宁干脆将第二张试卷也一起卷了起来,塞进试卷袋里,再把装清水的竹筒塞紧盖子,压到试卷袋上,免得被风吹跑了。此时她桌上除了文房四宝,还有一张白纸,那是发给他们的草稿纸。杜锦宁收了试卷,也没有歇着,而是在草稿纸上写起经义答案和试帖诗来。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刚才扫了一眼,已将第二张试卷的内容都记在了心里。此时直接写答案就可以了。虽说这样会耽误一些时间,不如直接将答案写在试卷上来得干脆,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办事稳当点好,免得欲速则不达。不过是写了三题经义题,雨终于“哗哗”地下起来了。随着风一飘,走廊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