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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须得查到就即刻来报,不要拖,免得误了我的大事。”周东平闭着眼睛吩咐道。“是,老爷。”钟安又去把窗子关上,这才轻轻退了出去,掩上了门。钟安回到自己的屋子,便让周东平的小厮阿砚去府衙查杜锦宁的住处——所有的考生住在哪里,在报前考试前都要进行登记的,以便被取中前十名时,差役们能敲锣打鼓地上门报喜。阿砚无须去翻案宗,只需问问去报喜的差役就行了。阿砚临出门前,又被钟安叫住。钟安道:“你去找差役打听的时候,也跟他们聊聊天,从他们那里打听一下案首的情况。他们如果问起原因,你便说大人担心学政大人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了解了解。”想了想,他又道:“你带着阿涛一起去。那小子最会套话。有他在旁边,估计那些差役就能多说点。”“行。”阿砚答应一声,走了出去。没多久,阿砚就回来了,从差役那里获得地址外,还禀报道:“差役说,那杜锦宁考完试后,为了凑齐放头牌的人数,还在门庭处用话本练记忆力和练字,十分刻苦。不过他拿来练字的那册,差役过后还特意去书铺问过,书铺出售的话本离那个情节还离得远,也不知那杜锦宁从哪儿提前看到的话本。从这个情况来看,估计他跟写的人很熟,而且他住的小院离卖的书铺很近。”“哦?”钟安心念一动,“你去找衙门的孙书办,让他查查杜锦宁住的小院和书铺是谁的产业。”阿砚领命而去。钟安又叫了几个男仆,分头去杜锦宁的小院和县馆,打听杜锦宁回乡的消息。他这一调动人手,杜锦宁收买的周府的眼线就得到了消息,飞快地把消息传给了姚书棋留下的线人。那边钟安还没查到杜锦宁何时反乡的消息,杜锦宁这里已知道周东平的动静了。“呵,他这是要杮子捡软的捏,不敢动关家,就想来欺负我,想毁了我的前程?”杜锦宁听到姚书棋的禀报,微微一笑,笑容却没到眼底。姚书棋点了点头:“如果咱们放出少爷明日回乡的消息,估计今晚就会有考生来约少爷喝酒,明日少爷逛花楼丑态百出的消息就会传遍府城,传到学政大人耳里。”他这两年呆在府城,茶馆又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每一年府试和院试考生们发生的事,他都能知晓一二。他听说前几年有一个考生在院试里中了秀才,高兴之余去外面喝酒,喝醉了调戏良家妇女,被当时的学政一气之下取消了他的秀才功名。至于那考生是真的衣冠禽兽,还是被人所陷害,就不得而知了。招不在鲜,有用就行。周东平想毁去杜锦宁的前程,以这样的手段来陷害杜锦宁,既然迅速又有效,再合适不过了。当然,如果他不那么过份,完全可以对杜锦宁名下的茶馆、书铺下手。这也是杜锦宁在考场里写话本、给周东平留下一条线索的原因。周东平只要在胥吏那里查一查就知道这些产业挂的都是她的名字。杜锦宁不愿意做千日防贼的事。周东平要从这方面动手最好现在就动,免得她老担着一颗心。两条路,端看周东平如何选择。杜锦宁点点头:“我本来想着,他在考场上为难于我,我搅和搅和他们夫妻关系,这一来一往的,我跟他之前的恩怨也算扯平了。可现在看来,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啊。”“那我现在就叫人去通知莲娘?”姚书棋问道。杜锦宁摇摇头:“先等等,这步棋一走,周东平这人就算是毁了。我想让他先出手,看看他是不是真如此丧良心。”她不过是关乐和的弟子,关乐和在当年那事件里还算得无辜。她跟周东平无怨无仇的,周东平要是真能下得了狠手要毁她前途,她自然就不留手;如果周东平关键时刻心存不忍,就此罢手,或是放过她本人,朝她名下的产业下手,那她自然也放周东平一马,在别的途径里较量一回。如果她真要走仕途,往后在官场这个大染缸里混,厚黑学肯定是要学的。但她并不想让自己没有底线。她给自己定下一个规矩,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必狠狠还击。听得杜锦宁的话,姚书棋微微颔首。跟一个有良知有底线的主子,总比跟一个没底线手段狠辣的主子好。他这主子算是跟对了:有手段,也有道德底线,这样很好。“鲁小北起身,跟我去一趟县馆。”杜锦宁站起身来。两人议事,并没有避着鲁小北,鲁小北就坐在旁边。听得杜锦宁召唤,他亦跟着站了起来。“你先回去,有什么消息再来禀报,或是叫人唤鲁小北过去传话。”杜锦宁对姚书棋道。姚书棋点了点头,却没有即刻动身,而是等杜锦宁离开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小院,回了书铺。杜锦宁去县馆将自己买的东西托黄澄明带回去,又到同窗和漓水县那些考生的房里走了一圈。待她离开县馆不久,她明日一早要跟着黄澄明一道返乡的消息,就传到了钟安耳里。钟安不敢耽搁,连忙叫醒了沉睡中的周东平:“老爷,那杜锦宁明日跟他老师、同窗一起回漓水县。”周东平这几日累狠了,被钟安半途叫醒,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良久,他才问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消息?”“小人叫人去查了府学门口那处书铺,还有杜锦宁住的院子,结果发现不光是书铺,还有其他几处书铺和好几个讲话本的茶馆,以及他现在所住的小院子,都是杜锦宁的产业。”☆、第三百二十七章传唤周东平一怔,放在额头上的手也放了下来,看向钟安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多产业?他不是个寒门子弟吗?”钟安摇摇头:“时间太短,小人能查到的也就这些了。如果老爷要查这些,小人会派人去县里查探一番。”周东平摆摆手:“行了,我就这么一问,这些事都不相干,不必在它上面花功夫。”“是,老爷。”周东平想了想:“我记得这两日有一个考生,在第二场上失了意,从名录上被刷了下来,怨天怨地的,在客栈里胡乱骂人,估计私底下他没少骂我。想来他还没走,你找个人跟他接触一下,叫他去唤杜锦宁到酒馆里喝酒。”“是。”钟安答应一声,犹豫片刻,道,“可要是那杜锦宁不答应呢?”周东平斜眼看他:“你跟了我这么久,怎的还问这样的话?答不答应有什么关系呢?他即便不答应,今晚也必然会出现在青楼里,到得明日一早,必然得闹出丑闻来。咱们要的,不过是个引子。”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