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古代农家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2

分卷阅读432

    老毛病犯之前,齐慕远就会叫忠伯请郎中来给自己做个预防治疗……

这孩子,做的远比说的多。

像今儿个这事,自己要不是他祖父,他肯定就自己解决或是由着杜锦宁解决了,不会来跟他说。可如此一来,他跟知府欠杜锦宁的情就欠得越发大了。

齐伯昆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放心吧,这件事,我会跟知府说的。杜家不是因着祁家帮弄了个官当吗?咱们把他那个官职撤掉就是了。至于祁家……”

他好奇地问齐慕远:“他是怎么打算对付祁家的?”

齐慕远摇摇头:“我没问,他也没说。我只是看他今天匆匆出去,又匆匆回来,就问了一嘴,才知道散布谣言的事。”

齐伯昆点点头:“其实他那话本并没什么,完全不怕别人说嘴。”

齐慕远眉头轻拧:“可杜哲彦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杜锦宁,太过下作,不能纵容。”

“确实如此。放心,他们掀不起大浪。”齐伯昆道,“不过祁家的地位不在官职上。所以对于祁家,我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齐慕远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们来想办法。”

他看向祖父:“如果祖父没有什么事,我就回府学去了。”

“去吧。”齐伯昆挥挥手,示意孙子可以走了。

“等等。”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袁修竹开了口,“陆九渊他们在府学里有没有找过杜锦宁?”

院试是童生升秀才的考试,这种级别的考试,对于他们这些中过进士的学者来说层次太低,杜锦宁那篇文章或许祁元道没看过,但袁修竹却是看过的。

别看他平时缩在漓水县,整日养花喝茶,修心养性,但他对于外面的动静还是了然于心的。

这次院试,他知道是陆九渊做阅卷官后,特地了解过陆九渊,也托人从北方把陆九渊写的书和文章带来看过,对陆九渊的学术主张有所了解。联想起杜锦宁院试时写的那两篇文章,他对陆九渊忽然跑到府学来任教的动机便有所怀疑。

“没有。”齐慕远摇头。

袁修竹蹙眉沉思片刻,示意齐慕远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待齐慕远走后,齐伯昆看向自己的好友:“怎么了?陆九渊他们有什么不对?”

袁修竹把自己的猜想跟齐伯昆说了,末了道:“你刚才说祁家的身份不在官职上,所以拿他们没办法。但咱们没办法,不代表陆九渊没有办法。他跟祁元道相比,还差了那么一点,但这一点完全可以弥补起来嘛。”

“你是说,杜锦宁的那两篇文章?”

“对。”

“他不是迎合陆九渊的理论写的那两篇文章吗?还能对陆九渊有帮助?”齐伯昆不解了。

“唉,你啊,这些年你那脑子全都用到如何勾心斗角上了。”袁修竹无奈地看了好友一眼,“你看看陆九渊的文章,再看看杜锦宁那两篇,你就知道并不是杜锦宁迎合他们,而是引领他们。”

“有这么厉害?”齐伯昆表示怀疑。

就算杜锦宁聪明异常,思维也天生比别人缜密,但总不能在理论学说上也无师自通、比祁元道和陆九渊这种研究了一辈子学问的大儒还要厉害吧?那不成了妖孽了?

袁修竹转头吩咐下人:“去我书房里,把我案头上陆九渊写的那两本书和杜锦宁的两篇文章一起拿过来。”

下人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就把东西拿了过来。

陆九渊虽写了两本书,但古人的书字都挺大,里面收录的文章也不过是十来篇,花了大半个时辰就看完了。

看完陆九渊的,再将杜锦宁的两篇文章仔细一遍后,齐伯昆沉思不语。

“怎么样?看出来了吧?”袁修竹问道。他相信即便自己好友这些年一直沉浮宦海,没把心思放在学问上,但眼力界还是有的。

齐伯昆点了点头。

他看向袁修竹:“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厉害?他在院试之前,应该没接触过陆九渊,并不知道他提倡的学说吧?”

袁修竹笑了起来:“你也跟我当初一样钻了牛角尖。我当初看到他的文章不光跟陆九渊的主张一样,而且还比陆九渊把这个理论说得更深入更透彻,我也满心惊骇,真觉得杜锦宁这孩子是个妖孽。可细想想,又觉得这很正常。他这不是未卜先知,而是用他那异常聪明的头脑和缜密的思维给推断出来的。”

齐伯昆不解:“这话怎么说?”

袁修竹道:“赵良是祁元道的弟子。他请的阅卷官一定不会跟他自己信奉的学说唱反调的。而现在最为主流的学说就是理学了。理学跟祁元道所主张的气学可不大对付,祁元道曾多次写文章批判理学。而他的大儒地位,也正是因此而来。”

齐伯昆点点头。

“所以由此可推断出,提倡理学的大儒、学者赵良是不会请的。而那些没有自己哲理主张的,又怎能入得了赵良的眼?要是别的学政官倒还罢了,赵良跟着祁元道这么多年,在学问上自视甚高,他是看不上那些没有自己的建树,只知道人云亦云的所谓‘学者’的。那么,除却理学派的人,再除却没建树的,你纵观各大书院的山长,还有几个是可以入选这次院试阅卷官人选的?没有,除了陆九渊,几乎没有。”

☆、第四百六十三章考量

齐伯昆被他这番话说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可是,像你这样能纵观整个大宋理论学问派系的能有几人?便是我,虽说我的注意力放在官场上,但官场以理论为派系的也不少,我自然也是关注的。然而这些我都没想到。而你,想来也是事后由杜锦宁这件事才慢慢想到这些的吧?你别告诉我,杜锦宁他事先就把这情况给分析出来了,然后随随便便就捣鼓出这两篇文章来,仅仅是为了获得个小小的秀才功名。”

袁修竹微微眯眼,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种奇异的光彩:“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顿了顿,他为杜锦宁的妖孽程度辩驳:“你不是说杜锦宁有个书铺,专门收集这些资料和消息吗?而且那小子连覆试的时候考律法,甚至考哪些律法条例他都猜得到,能猜到陆九渊来做阅卷官、并且针对性地写了这两篇文章,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齐伯昆沉默良久,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每每我觉得我已经高估他了,可他的表现总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说着,他摇摇头,“我原还以为我家小远不输于他,可现在看来,还是差得太远了。”

“那倒不是。”袁修竹并不赞同这话,“你别以为我是在拍你马屁,我是实话实说。小远这孩子,跟杜锦宁的厉害不在同一领域。你看看他分析的那些案情,还有他只通过案宗就能发现其中的蛛丝马迹,官府按照他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