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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老爷走的时候是辞了四门学先生的职位的,他什么时候回来,真是预估不到。”“那你说怎么办?”那个姓姚的管家板着脸道,“王爷问起来,我该怎么说?”他盯着陆府管家道:“我也不用你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你只需告诉我,陆先生去了哪里就成。”“这这……”陆府管家为难起来,心里暗暗叫苦。对方可是静王府的管家。静王虽不是什么实权王爷,但皇上对他十分信任,他跟太后以及鲁国长公主的关系也很好,京城上下没人敢小瞧于他。按理说,静王爷屈尊降贵来寻陆九渊几次,陆九渊不过是四门学的先生,再如何去了外地,陆府下人也得赶紧通知他回来。可当初陆九渊走的时候就放了话的,说不许派人去找他。有人来寻,只管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前两次赵昶来,彬彬有礼,待人谦和,知道陆九渊等人去了外地,虽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可今天这个姓姚的管家却单独过来,咄咄逼人,这就让陆府管家为难了。想想静王爷的尊贵,估计自家老爷也是非常乐意能得到他的关注的。如果回来得知他不知变通地把静王爷挡之门外,没准老爷还要责怪他。这么一想,陆府管家便走近了两步,小声道:“我家老爷,走的时候倒是提了一句,说是去润州看一看到那里任同知的杜锦宁杜大人。不过几日过去了,也不知他现在在润州,还是离开那里去了别处。王爷要寻我家老爷,我实不敢打包票能通知到他。”姚管家眼睛一亮。说实在的,他今天过来并不是赵昶派他来的,而是自作主张。主要是他看到自家王爷为了报纸上登的那三篇文章激动,屡次找陆九渊未果,他这才擅自过来用王爷的身份压一压,期望陆家人能去通知陆九渊从外地回来。身为赵昶府上的管家,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家王爷对杜锦宁的欣赏?只是碍于亲王不得结交外臣的不成文规定,这才在杜锦宁进了翰林院做了官后,疏离了关系。现在听说陆九渊去找杜锦宁去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在王爷面前立一大功了。王爷屡次来陆府,多半还是冲着杜锦宁来的。现在陆九渊去找杜锦宁去了,王爷完全可以打着找陆九渊的旗号去润州一趟。反正王爷在京中也是个闲王,什么事都没有,出去走走反倒是好事,心情也舒畅一些。得了这个消息,他就急匆匆告辞了,让陆府管家大松了一口气。回到静王爷,姚管家将这事一说,赵昶果然十分高兴,坐在那里思忖半晌,命令下人道:“收拾东西,明日我要去润州。”“可皇上那里……”“皇兄那儿我去说。”赵昶道。他是亲王,跟鲁国长公主一样,也是有自己的封地的,而且封地比赵明月大得多。除了封地,他还有自己的禁卫军。一旦他出京前往封地,赵晤就得派禁卫军保护他。而拥有自己的一支军队,这在当前赵晤根基不稳的情况下,是很犯忌讳的。而且二皇子是已伏诛,但四皇子尤在,四皇子会利用赵昶这个拥有军队的五皇子做干什么,谁也不能保证。也因此,赵晤登基之后,迟迟没有让赵昶去封地就藩。曾经有大臣在朝堂上提过此事,可没多久那个大臣就遭人弹劾,被贬到边远地方,在上任途中遭遇了不测。从此之后,赵晤不提赵昶之事,赵昶自己也不提,更没有大臣敢提此事。赵昶整日在京城里吃喝玩乐,做个丝毫没有进取心的闲王。但对于从小正正经经积极上进、对吃喝玩乐兴趣不大的赵昶来说,被幽禁在这京城里,不能干什么正经事,又不能与朝臣走得近,相当于幽禁,实在是痛苦。他特别想去外面走一走,散散心。当初得知杜锦宁自请外放,去润州做同知的时候,最高兴的莫过于赵昶了。杜锦宁是他赵昶到目前为止,除了皇兄赵晤之外,最佩服最欣赏的一个人。他非常想跟杜锦宁成为至交好友,跟在杜锦宁身边做学问,谈天说地。只是杜锦宁原先为考进士而努力,他不好打扰;等杜锦宁中了进士后又进了翰林院,成为了皇上近臣,也是皇上要培养的肱股之臣,无论是为了赵昶自己,还是为了杜锦宁着想,他都得离杜锦宁远远的,这才彼此疏离了。☆、第七百三十三章成果显著(二合一)但杜锦宁去润州做同知就不打紧了,一个地方从官,还不是主政官,他俩交往起来就没什么太犯忌讳的地方。不过为了不太过明显,他按捺住自己的冲动,没有第一时间请求去润州。现在有陆九渊三人这么个好借口,他哪有不利用之理?不过赵昶去润州不是一件小事,绝对不能像陆九渊他们那样抬起脚就走,需得去赵晤面前请示报备才行。看看时辰合适,这时候正是皇上吃晚饭的时间,赵昶便递了牌子进宫去,打算去宫里蹭一顿饭,顺便说说去润州的事。赵晤看重亲情,每日只要不是太忙,他都会在傍晚时抽一点时间去后宫跟母亲与meimei一起吃饭。赵昶时不时会进宫给太后请安,顺便带点小玩意给赵明月解闷,每次太后都会留饭,因此在餐桌上看到赵昶,赵晤并不意外。他只是意外于赵昶提出的要求:“什么,你要去润州?”赵明月蓦地抬起头来,看向赵昶,眼眸里闪着亮光。郑太后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是。”赵昶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皇兄想来也看到上登载的心学的文章了。皇兄也知道我痴迷于儒学,当初在桂省的时候听杜锦宁和陆九渊三位先生提起,我对此学说就心怀向往。看到他们的文章,我本打算去跟陆、史、彭三位先生讨教一番的,没想到他们竟然去润州了。”他抬起眼来,看向赵晤,目光澄澈,“皇兄,我去润州,一来想追着陆先生他们去,好好讨教一番;二来也是想散散心,跟杜锦宁把酒畅谈一番。您也知道,打从桂省与他相识,我就特别佩服与欣赏他。只是后来他学业和政务繁忙,我才不好意思老去打扰他。”“现在他外放润州,又写出了这样振聋发聩的文章,我便想趁此机会去向他讨教一番。皇兄放心,我不会耽搁他的政事的,绝大多数时间我都会跟陆先生他们在一起。杜锦宁有空的时候,我能与之畅谈一番,就已心满意足了。”顿了顿,他又道:“而且照我估计,他们很快就要讲学。照着他们四人在学说上的建树,必以杜锦宁为中心,因此讲学肯定会在润州举行。我此去,也是想看看这一盛况。”他抬眼看着赵晤,目光坦然:“我此去就是访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