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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了。”阮音书:“那你呢?”他没什么情绪地抬了抬眉,看她:“是啊,那我呢。”“我妈一走他也不用装了,原形毕露,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先跟我切磋一下。一开始我也忍,后来就不忍了,打完之后一般一周内我是没办法去学校上学的,除非推轮椅送我去。”每次打完家里都一地狼藉,比刚刚她看到的还要恐怖很多。连家政阿姨都用的同一个,因为阿姨早见怪不怪,每次都念叨着“和气生财,好好的一家子干嘛老打架”,然后把玻璃渣收拾好,再采购新的来。阮音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问:“那你就没想过要走吗?这太可怕了。”“所以我后来不是搬基地去了么,”他眯眼,“老打架也没意思。”一开始是因为母亲在,后来连母亲都走了,他好像还怀着一点傻逼想法,以为打完这次程河就会收手,后来一次接一次,他终于明白,对这个男人就不该有什么狗屁怜悯,于是一走了之。自此,他和程河的联络就断了。母亲后来重新组建家庭生了一男一女,他和母亲的关系也淡了。“所以后面……都是你爷爷在照顾你吗?”“差不多,不过也不算照顾,他身体差,每天都是靠药和调理续命,就窝在深山宅子里不出来,有什么都是管家和我说。”程迟侧了侧脑袋,“不过老头子对我不算差,有什么好的都会给我。”毕竟老头子剩下的都是孙女,况且其它几个家庭都还挺幸福,只有程河一个人把家事弄的一团糟。所以这么算来,他大抵是老头子唯一牵肠挂肚的人,而他在这浩浩浮尘中,唯一在身边的亲人,也只有老头子了。虽然和老头子见面的时间很少,感情也算不到多深,但好歹血浓于水。阮音书就在这一晚,忽然明白,原来程迟对一切感情那么淡薄,不是没有原因的。破碎的家庭,随波逐流的人生,不被约束,也没有被呵护。连亲人都离他那么远。“你也别摆出那么惆怅的样子,”程迟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其实也不算什么好处都没有。”“有什么好处?”自由?有钱?“起码我打架打的挺好。”“……”她怀疑他脑子打傻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打架这么狠?”程迟道,“还不是从小程河培养出来的。”弯月隐在若即若离的云层后,今日的夜空没有星星。阮音书抬起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不过你现在已经离开他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程迟笑着瞥她一眼:“是么?”“会的,”她嘟囔着,像自己给自己打气,“会越来越好的。”明明感觉没出来多久,可转眼就入了夜,到了八点。阮音书早就不抱着能顺利回寝的念头了,毕竟今天事发突然,又是第一次出来,她自己都忘了学校还规定了门禁。两个人启程回去,坐在出租上,程迟还差一点报了一高的地址,幸好阮音书悬崖勒马,让司机调头往耀华开。在车上,程迟还心情颇好地数落她的包扎技术:“你看你这胶布,贴了这么多道,不知道的以为你在缠木乃伊。”他看起来并没有为之前的事困扰,阮音书也不甘地小声还嘴:“我第一次包,当然没有经验。”“以后大概也好不到哪去,”这人贫兮兮的,“你说就你这样的,没人要怎么办?”“你别老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觉得不好,说不定有人觉得好呢。”她看着窗外景色。程迟:“我觉得……还行吧,勉强能接受。”那语气,仿佛恩赐:要是以后你没人要的话,我勉强也能接受。阮音书一眼洞悉他的想法,回头说:“你放心,我不会没人喜欢的。”“……”好不容易到了学校,阮音书先下了车,程迟在钱包里拿零钱的时候,听到司机笑问:“怎么,跟女朋友吵架了啊?”他递上一张红的,钱包塞进口袋里,不知是听到了什么词,心情不错地蹭了蹭鼻尖,勾唇道:“没有,好着呢。”程迟转身要走,司机在后面喊:“还有二十块没找你!”“不用了,小费。”现在的司机,还挺会说话。阮音书往校门口走去,被程迟一把拉住:“你往哪走?”“回宿舍啊,不然呢?”程迟摇头:“跟我来。”几分钟之后,站在宿舍旁边的围墙前面,阮音书陷入了沉默:“……”“你才是,这带我来的哪儿啊?”“翻进去啊,”他讲的干脆,“我教你。”她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要,我回去走大门了。”最糟也不就是被扣学分,总比翻墙要好。程迟耸肩:“那你要想好,说不定你的三好学生就这么没了。”犹豫再三,阮音书停住脚步:“可是墙这么高,我怎么过得去?”“这还高啊,”程迟笑了,“要不是看这个又低又平,我还不敢带你来,怕你受伤。”她眨眨眼:“我俩要是被发现了呢?”程少爷笑得春意摇漾:“浸猪笼吧。”“……”她走到墙底下抬头往上看,正在踟蹰的时候,忽然感觉他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开始加速,一阵风掠过似的她身边——还顺便把她也给拦腰抱了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坐在了墙上。程迟先跳下去,然后从一边抓了个椅子来,踩着椅子示意她下来。“赶紧的。”阮音书也怕被发现,一颗心跳得砰通砰通,一咬牙一闭眼就往下栽,投进一个……怀抱里?程迟双手张开,以示自己的无辜:“你这主动投怀送抱,我可消受不起。”她嗤一声捶他肩膀,然后跳下了椅子。偏偏这人还在她身后看热闹似的问:“好学生第一次翻墙,感觉怎么样?”她当然想说不怎么样,可回到宿舍临睡前,想到这一幕,忽然觉得有一点的刺激和新鲜。好像是他在,她才敢那样。相信他不会让自己被发现,自己也不会一脚踩空。///模式化的日子总是走得特别快,很快,耀华的月考就到来并且结束了。考完之后程迟照例给老头子电话,照例是管家接:“怎么了少爷?”程迟非常简明扼要:“这次月考我没去,但是想在一班的分班名单里看到我,有什么办法吗?”管家:“……我问问。”过了会,管家电话打来:“不好意思,校长说耀华的分班一直是流动的,没有铁座椅这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