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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老是在睡觉,然后我就看我表哥靠在门框上,”廖河眯眼停住,仍然深深在沉浸在当时的回忆中,“他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床上的一老一小,要哭不哭的样子,差点把我这大老爷们弄哭出来了。”十二廖河悲伤的表情直接感染到在座的女孩,海洛沉默着拍了拍男友的肩,廖河转过头与她对视一眼,伸手覆在她的手上,两人无声却颇有默契地交流着忧伤。听完那个叫做严冀的男人的故事,夏舞面前热腾腾的牛排已经完全冷却,就好像夏舞渐渐冷却的心一样,她的眼前全是医院里严冀望着她的眼神,那种安静到悲伤的眼神,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双眼睛的时候,她的心会有微微刺痛的感觉,因为他在悲伤。成长道路上一直顺遂的夏舞慌乱了,自己昨天的一番问责还犹在耳边,她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她以为自己做对了一件事,可是今天她才了解,她在一个满身创痛的男人身上撒了盐,而他一言不发,只是说,“谢谢你夏老师。”这一天夏舞都浑浑噩噩的,跳舞的时候思想也不集中,李老师因为她始终没有对参赛表示出兴趣而显得有些失望,见她出错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严厉,夏舞魂不守舍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晚夏舞临睡前,夏舞将严冀送她的柳丁新鞋小心从柜子里拿了出来,想象那个沉默的男人为她悉心挑鞋的样子,说到底,是出于对外甥的爱。对着严冀昨晚的那条短信发呆,此刻在她眼里,代表着严冀的一串号码看似组合凌乱,她心里却止不住在想:为什么连他的号码都看起来那么悲伤呢?夏舞这一生,第一次对别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内心涌起潮水一般汹涌的同情。她很想做些什么补偿,却又对一切无能为力,她告诉自己,她只是他们生活里熟悉的陌生人,他们生活的很好,根本不需要来自于一个陌生人的同情。可是她难以释怀,不知情下自己筑成的错已经伤害到了严冀,善良的夏舞后悔不迭。日子在懊丧中度过,夏舞班上报名参加校际芭蕾舞比赛的同学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安排练习,芭蕾课一结束,女孩们早早散去,夏舞又被李老师拉下来谈话,敷衍老师了几句,老师走了,夏舞自己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排练房里,对着镜子看那个表情空洞的自己。这时听到有脚步声,夏舞转头看去,笑了起来,“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与她关系不错的凌雨。“还不想这么早回家。”凌雨笑微微坐在夏舞旁边,两个女孩在镜子里淡笑,却各自笑得有些哀愁。两个人一开始都不怎么说话,各自有心事,过了一会,凌雨问,“小舞,这次比赛你真不打算报名吗”夏舞长长叹了口气,最近每个人都在问她这个问题。“还没有想好。”凌雨不解,说得吞吞吐吐,“小舞,你看起来……不像是害怕比赛的人。”夏舞笑了一下,随即表情凝重,“是不害怕,害怕的是会有一个自己都不喜欢的未来而已。”凌雨困惑地看着她,夏舞的眼神已经飘忽起来,她自己对自己喃喃,“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这天早早回到家,夏舞本想索性与mama谈谈,mama却还没回家,听夏桑说mama最近总是深夜才回,还喝的醉醺醺的,夏舞因为最近跟mama疏于沟通,跑去问弟弟夏鑫问个究竟。夏鑫正戴着耳塞打游戏,夏舞一把摘下耳塞,“停一停,问你话。”“二姐怎么了?”“mama最近在忙什么?刘帅有告诉你吗?”刘帅是跟了mama两年的助理,也是夏鑫的球友,两人经常约出去打篮球,mama很器重这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小伙子。夏鑫挠了挠板寸头,仔细想了想说,“好像是提过那么一嘴,说mama问银行借钱想买城东的一块地皮,不过mama刚进这个圈,门路不熟,现在到处打通关系呢。”说完一心游戏的家伙又抢过耳塞继续在虚幻世界厮杀。夏舞撇了撇嘴角,mama工作上的事他们做儿女的想管也管不了,希望mama忙到忘了关心她是否参赛这种小事。不过这种侥幸心理在夏舞mama推开她房门的那一刻被击溃。“小舞,睡了吗?”夏舞mama辛欣在橙色灯光下看起来很疲惫,眼角皱纹的纹路更深了一些,这纹路刻进了夏舞的眼底直至心底,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人子女的,不仅不能分忧,反而让mama惦念cao心,夏舞抓着被子陷入自责。知道mama关心什么,夏舞在这一刻恨起自己的懦弱,她终于不愿意无限期拖延下去,说,“妈,有些事情我还未完全想清楚,再给我一个月时间做决定。”她的眼眸亮如星辰,里面有一簇火,“一旦这个决定做下,我就会义无反顾走下去,并且做到最好,不会让你失望。”“好。mama等着。”mama辛欣温柔张口,母女俩有一双相似的眼睛,她轻轻把手覆在夏舞手上,“小舞你要记住,mama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飞得更高更远。”“我明白。”夏舞低下头来,柔顺地像是夜空下倦极归巢的小鸟。忐忑的一周过去,夏舞迎来了更为忐忑的周末,她要去少儿中心上班。没有想到周六这天邱朗朗并没有来上课,严冀也没有出现,夏舞心里惴惴不安,她心里不禁猜测,那天她这样严厉的指责一定是又揭开了严冀心里的伤疤,他本来就对她印象不佳,再见面也一定会尴尬,不让孩子来上课乖乖呆在家里也是正常。尽管这样想,夏舞还是微微失落,这下子连说声“对不起”的机会也没有了。下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夏舞打开手机,赫然看到两条未接来电,虽然屏幕上显示的是两串陌生号码,但这个号码夏舞已经烂熟于心,是严冀打来的。手机里还有条短信:夏老师你好,朗朗因为担忧尼可,决定留下照顾它,故请假一天,祝好。夏舞松了口气,总算还有机会说“对不起。”回了条短信:好的。晚上早早回家,夏舞打开电脑浏览即将于三天后开赛的洛桑舞蹈大赛的相关信息,听说谢一漫昨天已经启程飞往洛桑,走之前几乎所有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