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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反倒是楚怡见了这些,心里有点为太子妃感到悲凉。什么送东西、看脉案、叮嘱太医好好医治,那都是台面上的表示,是一种“礼貌”的关心。可她和他相处久了,他知道他真正关心起人来是什么样。她有孕坐月子时也好、偶尔身子不爽生小病也罢,他次次都是要立刻赶来看她的,夜里也要经常摸摸她的额头问问她感觉怎么样,这才是家人之间的关心。太子妃……唉。楚怡喟叹摇头,想太子妃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日子过成这样,心里必定不好受。但,她到底也没劝沈晰回去探视。唏嘘归唏嘘,怜悯归怜悯,她跟太子妃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她很有逼数。她真把沈晰劝回去了,太子妃也绝不会感激她,没准儿还要觉得她别有用心,或者觉得她绿茶。……她才不要当这个吃力不讨好的白莲花!.东宫。又过了月余,九月末,天气就明显地更冷了些。太子妃的病拖拖拉拉地迟迟不见好,整个人都瘦了下来,气色比上次病时显得还要差了许多。身边的宫女总想同她说说话,让她心情好些可她提不起劲儿,她们也只好作罢。于是有许多时间,她都靠在床上发愣,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毓仁园依旧在接连不断地往东宫送东西,隔上一两日必会来一回,从不曾中断过。她看得出那些东西都名贵得很,许多大概都是太子亲自挑过的,可她仍旧半分都笑不出。一个多月了,太子从没有亲自来看过她,也没有因为她病着就让柔凌回来陪伴。他的一切关怀皆止步于这些物件,她从中读出了前所未有的生分。到底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她每日都在想,却还是迟迟想不明白。第108章又过了一阵子,太子将廖氏召到了毓仁园,陪伴柔凌。他原本就曾想过让廖氏代为抚养柔凌来着,只不过时间太紧实在来不及抬廖氏的身份。柔凌到底是嫡出的女儿,即便廖氏只是抚养,柔凌始终叫她“廖母妃”而非“母妃”,身份太低也不合适,所以这事最终作罢。但眼下柔凌却最喜欢廖氏,倒让人觉得挺有缘分。廖氏也高兴,每次到楚怡房里小坐的时候都是喜气迎面,直夸柔凌懂事贴心。道时常陪一陪柔凌,觉得日子有趣多了。何止是有趣?楚怡瞧得出来,在与柔凌亲近之后,廖氏的日子好过多了。宫里看人下菜碟是没办法的事,无论是皇帝的后宫还是东宫后宅,不得宠的女眷被克扣份例都不稀奇。未免日子更难过,大多数人只要不被欺负得太狠也不会去争。这些事太子妃管不过来,楚怡这个侧妃也不好管。她只能自掏腰包帮一帮和自己交好的,从前是廖氏,后来多了个祝氏。但打从廖氏常去探望柔凌之后,尤其是前阵子太子不在东宫、廖氏和柔凌走得格外近的日子里,东宫的宫人们明显因此不敢怠慢廖氏了。柔凌到底是东宫嫡长女,也是沈晰唯一的嫡女。楚怡觉得这些变化廖氏大概也感觉得到,好在她向来纯善老实,不至于为此成心算计。楚怡便说:“廖jiejie能多陪陪她最好了。她年纪还小,和太子妃闹成那样,嘴上不提归不提,心里必定不高兴。”“唉,谁说不是呢。”廖氏说到这个就叹气,“那天在中秋宴上争起来,真是谁都没想到。柔凌也是让殿下把脾气养起来了,真敢转身就走。当时旁人也不敢惹她,怕触了霉头,我跟过去远远瞧了几眼,她刚出殿门就抹上眼泪了。”柔凌当时脾气再怎么大,都是建立在委屈的基础上的。这么点小孩子哪忍得了委屈,独自从殿中一踏入秋夜,一切情绪就都被激了出来。廖氏顿了顿,脸上又有了点笑:“但这趟臣妾过来,倒看她又开心多了,多亏侧妃陪着。”“那不是因为我,是月恒总拖着她玩。”楚怡笑道,“这俩疯丫头,那天去后山瞧见枫树上有片通红的枫叶,还想亲自爬上去摘来着。亏得身边的宦官反应快,当即攀上去帮她们摘了下来,不然非摔了不可。”廖氏听得直笑,楚怡又问:“云诗和欢宜怎么样?”“都挺好的。”廖氏颔首,“云良娣的性子您也知道,殿下不在东宫比在东宫还让她高兴,欢宜每日上午读完书,她便带她到花园里玩,要不就是叫人给欢宜做新衣服,天天自己打扮欢宜玩。”楚怡扑哧笑出声,云诗的生活状态其实很接近二十一世纪时很多女孩在微博上畅想的未来生活了。——有个漂亮的女儿,有钱,但是没有男人!每天吃吃喝喝宠女儿,把女儿当娃娃,给她换衣服梳头,过得逍遥自在。但她的笑声还没落,沈晰就打帘进了屋。楚怡余光一扫,起身迎他,走了两步又注意到他沉着张脸。她福了福,继而摒笑:“你听见了?”廖氏一脸紧张,头都不敢抬地也福身:“殿下。”沈晰斜眼睃楚怡,心说对啊我听见了,但我能怎么办,我罚云诗你肯定不干对?他就很有自知之明地把这事揭了过去,只叮嘱廖氏:“别在旁人面前乱说。”“是,臣妾明白。”廖氏赶忙应下,又福一福,“臣妾告退。”廖氏就此便溜之大吉,楚怡一脸好笑地拽着沈晰坐:“别生气哈,云诗也不是讨厌你,她就是胆子小嘛,在太子妃面前她也不敢多说话。”“嘁。”沈晰给了她一脸“我才懒得跟你们计较”的冷漠,接过宫女奉来的茶抿了一口,又说,“太子妃的病久不见好,柔凌……唉!”柔凌自责的不行,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会好的。”楚怡只能这样说,“现下天冷,等开了春,怎么也能好些。”沈晰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说:“她说想请她母亲进宫看看她,你觉得呢?”“那当然是听她的啊!”楚怡脱口而出,满脸不解,不解他有什么顾虑。沈晰瞧出她脸上的疑惑,苦笑了声:“赵家女眷,似乎都跟她一个性子。”刻板迂腐。他是前不久才知道的这件事,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当年的婚事定下来时,母妃为什么叹气。真不愧是皇后给他挑的人。看上去是一等一的家世出身,但就是能让他难受死。相比之下,三弟的正妃安氏虽然出身低些,性子却比太子妃好多了,起码三弟跟她处得还行。楚怡恍悟:“你是怕她见过她母亲之后,过得更不高兴?”沈晰点头反问:“有可能?”——那是相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