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卿本凶悍:逃嫁太子妃在线阅读 - 【027】放荡不羁的深爱祖国!

【027】放荡不羁的深爱祖国!

    这会儿,澹台凰给人的感觉,大抵是被刺激疯了。

即墨离、笑无语和韦凤的心声,都是:你想不到bànfǎ就直说好了,我们再来想,你至于因为想不到法子,把自己逼成这样吗?

还“起来”——?!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西武军营的人,有几人竖着耳朵倾听,也有两个人飞快的奔去,把军营门口来了疯婆子的事情,拿去禀报将军大人了。

澹台凰极小声也极飞快的对即墨离道:“记住,待会儿一口咬定我是一个一心爱国的西武疯子!”

即墨离嘴角一抽,如今疯子也是分国界的了!

笑无语觉得甚丢脸,很有一种捂脸羞涩奔走的冲动。而韦凤,不知道是不是早已习惯了,没什么表情……

他们说话之间,澹台凰又开始唱第二遍:“起来!不愿失败的人们——”

西武士兵们,嘴角齐齐抽搐,并感觉到一生中的莫大痛苦和哀伤,他们刚刚才打了败仗,正是人生中最失意的时候,那边还有一个女人唱这种歌,根本jiùshì在伤口上撒盐!

正在他们哀伤之间,又是yīzhèn狼嚎响起:“把我们的血rou,筑成我们的心里长城——!”

这句话听起来很鼓舞,但是有没有人知道长城是个啥玩意儿?

别说敌军的人不知道了,饶是见多识广的神棍笑无语,其实也是不知道的。但是这首歌吧,原本的旋律应该还是不错的,但是被她这破锣嗓子扯着鬼吼之后,这首歌已经成功的被纳入了一般人根本接受不了的类别!

澹台凰犹不自觉,其实她不仅仅不自觉,还把音量又拔高了几分,卖力的摧残人的耳膜!

伸出一只手指向虚空,斗志昂扬的唱到:“西武民族,到鸟,最困难滴时候,每个人被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窦成武原本只是让自己下人们出来传话,让守卫的士兵把澹台凰那疯婆子赶走,但刚刚zhǔnbèi出自己的帐篷去看看士兵的伤亡情况,就听到了澹台凰的这句话:“西武民族,到鸟,最困难滴时候,每个人被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这句歌词一听完,他的脸就黑了一半!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不过打了一场败仗,怎么就一下到了最困难的时候了?有这么夸张吗?这该不会是敌军专程派人来膈应他们的吧?

至于那被迫发出的最后的吼声,他已经很直观的理解为了他们的士兵临死前不甘的呐喊!

这下子,黑透了脸色完全青了!看向澹台凰的眼神,也好像是要杀人一般!

而这会儿,澹台凰正唱到动情处,伸出两只手,如同交响乐指挥人一样,拿着小羊鞭当成指挥棒,指向虚空,zuǒyòu挥舞,斗志昂扬的唱到:“起来,起来,起来——!”

嗯?

窦成武心里有了一瞬间的犹疑,嗯?难不成不是来膈应他们的,而是来鼓励他们发愤图强的?

但是打了败仗已经够丢人了,谁要zhègè莫名其妙的女人来鼓励?这根本jiùshì一种侮辱好吗?任谁在刚刚打完败仗,失败的时候,也不会希望有人跑来拍着自己的肩膀,高呼什么起来,起来的!

如果来高呼的那个人是朋友,倒还勉强可以认为对方是真的想鼓励自己,但是zhègè莫名其妙的女人,还是算了吧!人心总是阴暗,阴暗了之后就挺喜欢往坏处想!虽然事实上他现下往坏处想其实是正确的……

正当他zhǔnbèi不顾自己的将军风度,亲自将那女人一脚踹走,从此远离自己视线的时候,澹台凰已经扯着嗓子,进行了最后一句歌词的演唱,为了把这句唱的万分动情,她的脖子伸长,仿佛一只二十一世纪,考场上随处可见偷看他人试卷的长颈鹿!

脸色憋得一片通红,似乎因为最近吃的食物太伤肠胃,以至于便秘良久,艰涩的唱到:“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qiánjìn,qiánjìn——”

西武的士兵们,开始随着节拍点着自己的nǎodài,一下,两下,三下。

在听到qiánjìn,qiánjìn之后,他们的nǎodài已经开始有点发晕,按照他们这么多年以来,对诗词歌赋的了解,似乎一个qiánjìn,就已经很足够表达很多事情了,为什么要qiánjìn两次?

正在他们十分纳闷之间,澹台凰又扯着嗓子来了一句:“oh!qiánjìn进!”

西武众士兵:“……”好吧,也许这是一种新出来的流行乐表达法,他们最近一直在打仗,所以对如今文化艺术的发展已经不甚了解,所以这会儿也不能理解她的唱法!

应该是这样的吧?或者zhègè女人根本jiùshì个神经病!所以唱的歌,也和一般人不同。

就在众人思虑之间,窦成武已经到了门口,澹台凰当即发了疯一样,对着他飞奔而去!门口的士兵被她的歌雷到了,居然忘了拦……

窦成武看着她对自己奔来,条件反射就想把她一巴掌拍飞,但眼神一下触及到她似乎怀着身孕,肚子鼓着,动了恻隐之心,于是犹豫了一下!也就在他犹豫之间,澹台凰已经成功的到了他的跟前!

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神经兮兮的一挥,然后鬼里鬼气的一笑:“将军,你要qiánjìn,qiánjìn!把那群漠北人全部杀光,杀光知道吗?”

窦成武一愣,这下才开始仔细打量这几个人,面貌都并不十分出奇,但看长相轮廓,倒不像是漠北人,反而很像是中原人!

他发愣之间,即墨离似有些怯怯的上前一步,道:“这位将军,请您不要生气!贱内她脑子有点……我们原本都是西武人,后来……”

他正想说后来是因为家道中落,等各方面原因,才导致他们从西武移居到漠北。

澹台凰忽然yīzhèn鬼哭狼嚎:“啊,我们西武永远都是西武!不该改名叫东陵,我宁可不待在故土,也不愿看着好好的家国,就这样易帜!”

这话一出,不仅仅窦成武通身一震,不少西武的将士们眼眶也红了一红!

他们原本都是西武人,好端端的就变成了东陵人,尤其因为是西武归顺东陵,以至于他们到了东陵之后,处处被人歧视!他们这些当兵的,还有原来西武的朝臣,都似乎就这般比东陵人矮了一头,其实每次想起这件事情,心里都是不舒服的!

也jiùshì因为心里太不舒服,觉得太膈应,以至于澹台凰这话说出来之后,他们只顾着浑身不舒服,只顾着膈应去了,都忽视了一个挺严重的问题,她明明是一个疯子,说话怎么这么顺畅?

既然忽视了,自然也就没人提起。

即墨离很快的上前一步,配合道:“不瞒将军说,小的说完这些话,也请将军马上忘记便好!西武和东陵联姻之后,我和xiōngdì都觉得十分心塞,于是就带着夫人离开了西武,想着就在北冥放放羊,过些简单的日子,而夫人因此而悲伤过度,时常神志不清,所以……唉!”

最后一个“唉”字,包含了太多的情愫,和太多太多的wúnài叹惋,看向澹台凰的目光,也充满了怜惜。

这将军一听,登时热泪染上盈眶,其实他也是个爱国之人,每日都会望着月亮兴叹,若是先皇还在,决计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端端的西武就这么没了,国号了成了东陵!

可惜偏偏先皇生前虽然残忍暴戾,但是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他就算心中几百个不满,也不能背叛女皇,毕竟女皇是先皇唯一的骨血!

这会儿,听澹台凰和即墨离这一番话,当即就引起了他心中的共鸣,于是也对这几人产生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近感,竟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毫不顾忌自己生命安全的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难得你们一届平民,也能有如此爱国之心,倘若我西武的大臣们都能如你们一般,能在朝堂上还好的规劝女皇陛下,就不会令局势到如此地步!”

他窦成武,宁愿灭国,也不愿意这样窝囊的归顺!但这是女皇陛下的命令,他必须服从。

他此刻的fǎnyīng,完全在澹台凰的预料之内,常言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出手之前,她岂会没好好dǎsuàn过?窦成武是个爱国份子,一直对西武归顺了东陵这件事情,有所不满,而他这不满,甚至都没有太好的遮掩,不少人都能看出来。

澹台凰原本想过策反他,但最后放弃了!因为慕容馥还在用他,慕容馥并不蠢,她能拿来用的人,那定然是能得到她信任之人,也就说明,窦成武虽然对这些事情有所不满,慕容馥知道,却也确信他绝对不会因此而背叛,所以还是在用他。那也就说明,他们很有可能和窦成武达成心灵的契合,但窦成武无论如何不会背叛!

这jiùshì愚忠!不满也绝不背叛,这样的人就个人来说,是很愚蠢的,但是就被他效忠的人来说,是很好的。

于是,澹台凰现下要做的,就只是取信他,毒害他手下的这一众士兵!而不是天真又充满玛丽苏的认为自己能够说服他,带着军队反出东陵,做一场让东陵内乱的春秋大梦。

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没有任何理由去想。

她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jìxù装疯卖傻,引吭高歌:“向着敌人的炮火,qiánjìn。qiánjìn,oh!qiánjìn进!”

唱得摇头晃脑,仿佛脑海里面就只剩下这么一句歌词了,也只会唱这么一句了。

越唱窦成武越是鼻子发酸,很想扭过头,找个地方去哭一哭,来抒发自己内心的悲伤和苦闷,看向澹台凰的眸光,也已经亲热的仿佛在看亲人。

这会儿即墨离才算是又见识了澹台凰一次!就这般演了一场大戏,便轻轻松松的骗取窦成武的信任,若是自己方才成功的把那句家道中落,才到了漠北的话说出去了,便也决计达不到如今这么好的效果。

而这会儿,“忧国忧民以至于干脆疯掉了”的澹台凰童鞋,眼神已经看向不远处的伤兵,那些伤兵,个个身上都缠着绷带,身上也沾染着血迹,毕竟这是军营,又是在漠北草原上,也没有那么多水资源可以供他们梳洗。

澹台凰指了指他们,又指了指外头的牛羊,开口道:“嗯,吃rou,补补!”

这……

窦成武心中一惊,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nongnong的感动。深深的觉得他们西武有这样的bǎixìng,简直jiùshì举国之幸!随后他的眼神看向即墨离,因为很明显的,这四个人里面,即墨离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所以恐怕也只有他能拿决定!

而士兵们也都瞪大了眼,看向外头的牛羊,军粮都不是那么好吃的,也没什么好东西,丰收的时候吃米,欠收的时候jiùshì小麦,玉米果腹,从参军以来,除非是打了极大的胜仗,不然根本没有机会吃rou,如今听了澹台凰这话,一瞬间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即墨离也很配合的目露了几分犹豫,似乎极是不舍,其实他心里也本来就舍不得,如果不是澹台凰要,他才不会把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一个多月的牛羊,就这样交出去。

所以他不舍的神情,不必假装,看起来也十分的真,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点头道:“夫人说得有理,她如今已经疯癫,也记得为西武出一份力,我这样一个清醒的人,岂能连夫人都不如?既然这样,就当是在下请我西武的勇士们吃一顿rou吧!”

这话说完,窦成武先是为他这般气魄叹服,他隐约觉得自己不该就这样收下他们的东西,这会让他很有一种自己在剥削爱国人士的感觉,可士兵们那般目光殷切的zhùshì着他,也令他想起他们自从归顺了东陵之后,虽然不至于食不果腹,但吃的的确是不如原东陵的士兵,也没吃过几顿好的,如今有这样好的机会,给大家都补补,他作为将军,似乎也应该疼惜自己的士兵,反正这几个人也是自愿,那既然这样,他就收下吧!

但很快的,他心中也生出了一点微末的怀疑,倒不是这几个人露出了什么破绽,而是常言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么自然也不该会有白吃的rou!虽然看着这几个人,他发自内心的愿意相信他们,但小心谨慎一些,也总是好的。

他如此想着,便不动声色的给了自己的心腹一个眼神。

心腹很快的会意,下去安排。澹台凰眸中精光一闪,她自然明白,窦成武虽然相信了他们,但是作为一个将军,他不得不谨慎。不过轩辕夏暖既然已经保证这药不会被人查出来,那就一定不会。

同时,窦成武也似乎关心的对即墨离道:“我这里有军医,尊夫人的病,也可以顺道看看,说不定还能治好,您看如何?”

毕竟是得了人家的便宜。所以窦成武这会儿都用了“您”的敬称。

即墨离心里明白,这哪里是真心想给澹台凰治病,无非是看看澹台凰是不是真的孕妇,是不是真的疯了。而自己那药,可以让大夫感觉澹台凰的经脉很混乱,于是察觉不出孩子到底怀了几个月,可是喜脉却是一定有,这样混乱之下,似乎也和澹台凰的“疯癫”正好重合,这倒是歪打正着!

于是他毫不dānxīn的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有劳将军了!”

不一会儿,军医来了,他长了两撇小胡子,下巴上也布满了长须,背着一个药箱,看起来很是专业,上来之后,就给澹台凰把脉。

澹台凰倒是不知道即墨离的药还有那令人觉得经脉混乱的功效,所以心里还隐隐觉得有点紧张。

只希望疯病这种东西,古代大夫查不太出来。

然后大夫诊脉完毕之后,皱眉道:“这位夫人已经怀孕,但是因为经脉混乱,以至于诊断不出孩子到底几个月。我cāicè这位夫人或许患上了失心疯,而且病得非常严重,所以才导致脉象混乱至此!”

军医说完之后,认真的摸了一把胡须,还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下澹台凰的脸就黑了!这是什么意思?即墨离的药也只有让人诊断不出自己怀了几个月的功效啊,怎么还随着这一茬,给诊断出她有失心疯了?

是她真的有失心疯,有暗藏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精神病,还是这大夫根本是个庸医,所以完全诊断不清?

她脸色发沉,但没人在意。

但窦成武听了军医的话,这会儿已经是完全相信了他们,他也认为敌军就算要算计他们,也不该派个孕妇来!也就在这会儿,一个士兵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表示那些牛羊不仅没有问题,而且都十分康健,还都是些上等的好货。这会儿窦成武才觉着自己完全是小人之心了,于是心底还生出了不少kuìjiù的情愫来。

以眼神吩咐下人们去把牛羊都宰杀了,让大家一起吃,又看了即墨离一眼,笑道:“本将军会吩咐军医好好诊治尊夫人的失心疯的,你不必太过挂心!”

即墨离道:“大人实在客气了!”

澹台凰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直视了,狠狠的戳了一下泥土,她绝对不可能真的有什么失心疯,咬牙道:“西武的疯子,应该很好治!”

窦成武冷不防听见这样一句,很不明白她的意思,有点发愣。

即墨离和笑无语猛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也明白澹台凰大抵是误会了什么。心中yīzhèn发笑……

韦凤开口打圆场:“嫂嫂的意思,应该是她就算是疯子,也该是西武的疯子!她jiùshì这样放荡不羁的深爱着祖国!”韦凤说完,自己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疯子的确是分国界啊!

窦成武明白了,感动的点头,并深深的看了澹台凰一眼。

晚上这顿饭,就这般就着那些牛羊吃完了。澹台凰等人以想窦成武为他们治疗疯病为由,留了下来,等待他们身上的药性发作,按照轩辕夏暖说的药性,大抵需要三天,发作的是比较慢了,但只有这样的药,才能完全的取信窦成武,完全检测不出。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成功的救出独孤渺,并让西武军队更加溃不成军,就算不能覆灭他们,也能掌握住西武的一个软肋。

他们一起在帐篷里等着,还配合治疗失心疯,即墨离和笑无语也很坏心眼的没告诉澹台凰失心疯是怎么回事,毒发的消息没传来,倒是等来了东篱。

他将几张纸,交到澹台凰的手上,十分同情地道:“太子妃,您在漠北干的这些好事,包括写信给爷说您对笑无语很有好感,以及和即墨离假扮夫妻的事情,爷已经全部知道了!这是爷命人传来的,您自……您看看吧!”

最后一句他其实想说“您自求多福”吧,但到底没敢说。

澹台凰脸一僵,看着手上那一堆纸,头皮有点发麻,她这是玩大了的节奏?

笑无语的脸全黑了,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恶狠狠道:“澹台凰,你为什么要跟君惊澜说对我有好感?”这不是在往死里陷害他吗?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他活着他容易吗他?居然还这样陷害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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