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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玻璃球碎掉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心口上的裂缝。呼吸间都带着刀割的疼痛,他从小宠爱喜欢的女孩,长大后爱上了别人。 是他来得太迟吗? 69.了解-400加更 半夜终于下雪了,雪花簌簌落到屋顶,像是落叶又像是下雨。 门吱地开起来,凡墨在门口抖了雪才进来,还是刮进了一股寒意。 自从赏菊宴回来后,凡墨就不从窗口进来了,反正落院的守卫都已经换成他的人,柳儿也知道他。 "你怎么回来了?" 苏桃往被窝里躲了躲,用被子把自己围得更紧了。 隔着床前几步,凡墨把一个木盒放到桌面,便把湿濡的衣裳脱下,然后隔着被褥抱紧苏桃。 "城门外的流氓不闹事了?" "闹。" 凡墨从她身上下来,钻进了被窝里,抓着一缕头发。 "但我想你了。" 说着便要吻下来。 苏桃躲开,垂下眼睑,"我今天不太舒服……" 凡墨动作一顿,然后嘴角滑过一丝冷笑。 "我最近不在,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苏桃没有作声。 "我看你娘也就是个无知妇人,竟连经商这么荒谬的事都让你做!" "不许你这么说我娘!" 苏桃怒视他,"是我想要做,求她成全的。" 凡墨怒极反笑,"你不懂事,你娘竟也意气用事,你爹知道怕是还要气晕过去!" 这事苏桃确实还不敢和她爹说,怕刺激到了病情。 凡墨看她沉默不语,还以为她心有悔意,态度也软和下来。 "我听医师说你爹病情已有好转,我叫人寻了千年人参,想来应该够用了。" "千年人参!" 苏桃惊起,她们家也有开药店,一直比不过同仁堂便是因为少了百年人参镇店。他爹曾经派人寻了十年,最后还是因为太过昂贵而失之交臂。 如今凡墨却就这么拿出千年人参来。 苏桃觉得这怎么都有点难以置信。 凡墨下床把那木盒拿过来,"寻了段时间,今天才押运到京城。" "你……" 苏桃原先的抵触开始有些柔化,"你真要把这千年人参给我?" "自然。" 苏桃摸着手臂粗般的根茎,不解:"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凡墨下巴抵在她头发上,"我从没想要伤害过你。" 又从她的额头一路蜻蜓点水到唇尖,"不要总是那么抗拒我。" 苏桃闭上眼,桌上的烛火摇曳着熄灭,只余深深浅浅的呻吟从床帐里漏了出来。 才到四更凡墨便起来穿衣服离开,苏桃几乎才睡着,眼睛半眯着。 "你要走了吗?" "嗯。" 苏桃坐了起来,她突然意识到凡墨每次都赶在下人起来前离去,这么一算晚上其实根本没怎么休息。 "你接着睡,不用这么早起来。" 凡墨穿戴好衣裳,又过来亲她一口,"别去经商了,有千年人参,你爹病情应该很快好转。" 苏桃不想答应,"那这事等我爹病情好了再说吧。" 凡墨眉头一扬,"那我把千年人参收回去了。" "你!你怎么这样!"苏桃气炸了。 见他态度坚硬,只好说道,"好吧,只是我最近给店里画了些衣服样式,费了很多心血在上面,这批衣服做完,我就不去经商了,可以吗?" "罢了。" 凡墨将玉冠递给苏桃,"替我束发。" 这事苏桃不算熟练但也做过几次,最后小心地将玉簪插入。 "听说你最近和那个苏世宁走得很近。" 苏桃手一顿,然后换了角度重新插好玉簪。 "他只是我舅舅。" "你若不喜欢,我以后少见他就是了。" * 过了两日,苏桃带着十来张样式图去了天羽阁。 因为家里有做这个生意,从小到大苏桃的衣裳几乎不穿重样过。当时去杭州,有一半箱子都是拿来装她的衣服,可见有多少了。 也因此她对服饰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布匹剪裁,染色等也有所涉猎。所以这些样式也不是凭空想象。 即便如此马掌柜见到这些款式还是惊呆了,怕他自己人微言轻,还特意带苏桃去了工坊,让那些绣娘说给她听。 "这衣裳倒是能做出来,只是工艺虽难却也不是不行。但是想要打造这种轻盈感而又带着低调的亮光,怕是要用金丝软烟罗,只是这个材料很昂贵而稀有,这么下来衣服造价极高,而且很难量产。" 苏桃点头,这些她在画的时候也想到。但还是决定这么画了。主要是她也很理解那些贵族小姐的心思,爱美是女孩的天性,独一无二亦是她们所追求的。即便是凡珍或是严宁也不能阻止姑娘对这种的追求。 而且这种渴望压迫的越久越是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不量产,这些款式你们能做就尽量做,这些衣裳只会做一件,不必节省材料,务必要十全十美。" 马掌柜差点两眼一抹黑,这苏公子是要把千羽阁败得一干二净啊。 "苏公子这样太过冒险了吧。这么多昂贵的衣裳要是卖不出去不都砸在手上了?" 苏桃略一低吟,"若是卖不出去就给,咳,苏夫人穿吧。" …… "苏公子本来还未石锤的事情我也不想惊扰到你。" "只是我们最大的批发客户,黄钦老板说是要退掉明年的份额,改去了更便宜的干羽阁。所以现在千羽阁真是步步惊险,更不能出什么瞎乱子。" "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打算告诉我?!" "这个苏夫人通知过只是让你接管商铺日常运营,不用和客人打交道,参与各类谈判宴会之事。" 苏桃抿嘴,"那没有实锤是什么意思?" "黄钦哥跟我们一起合作也有五年了,到底是老客户,所以他今晚订了风满楼的包间,想和我们聊聊。" 苏桃立即定夺,"那就去吧。" 70.背锅侠 马掌柜为难,"可是苏夫人不让您参加这些商宴……" "那个黄老板我记得,他每年订单都占了我们布匹批发二分之一,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去?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这就去风满楼。" "这……" 柳儿也有点担心,拉住苏桃小声嘀咕着,"公子,这些宴会怕是都要喝酒的吧,会不会有点危险?" "不会,凡墨的守卫一直跟着。" 苏桃出门,上了自己的马车。 "去风满楼。" 车夫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而且,苏桃也知道自己画的那十多件衣裳,每件造值上千,售卖五千两都不为过,这么大的投资,她却也不能保证那些贵女们就真的能喜欢。这个节骨眼上,明年来春一半的订单若真被砍掉,这千羽阁怕是真要元气大伤了。 也许一个千羽阁还动摇不了苏浣商会,但是在眼下人心浮动的时候,任何一块小石子都会激起一片波浪。 无论如何,她都要守住这份订单。 马掌柜后悔的要命,早知道就不该多嘴。 那小斯却劝他说道,"这不是更好吗?本来黄老板就是点名要和苏公子谈,您还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现在苏公子自己要去的,谈判成功的几率还更大了。" "哎,罢了。" 马掌柜跟着上另一辆马车,嘱咐,"你这小子可激灵点,别喝多了,一定要先看顾好苏公子。" "好咧好咧,小的一定两眼睛都留在苏公子身上,片刻不离。" * 魏子规出门前被娘亲喊住说了点事。 大意是苏府的苏姑娘两日后来不了了,让他把心思放开点,最好选个知书达礼的姑娘成亲。 "娘亲也不是说看不起苏姑娘的出生,但明显她也不愿意。咋们也不求找个多漂亮,但求身世清白,温柔体贴的,这样婚后的生活才美满。" 这几句话如冷水般将他这一个多月来雀跃期盼都冲得一干二净。 所以赶到春满楼时候,看到苏世宁又自己一个人闷头喝酒,也不再劝他,反而坐下来点几瓶酒陪他一起喝。 几杯酒下肚,魏子规满腔惆怅。 "世宁,我心里苦啊!" "呵,你苦什么?" 苏世宁将酒杯咯噔落在桌上,痴笑,"你从小就出生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