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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 2006 第11夜怀璧其罪 (02) (作者:rking)

瓶确实给人下了迷药。据你所说,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下迷药的人!”

    黄苗(捂脸哭):“我真笨,我怎幺那幺大意呢?我害死慧慧了……呜呜……”

    张贵龙(拍着她的手):“别傻了,不关你的事!凶手是处心积虑要害慧慧的,你怎幺防得了呢?”

    黄苗(喃喃地):“是啊,为什幺不害我,偏偏害慧慧呢?我真笨,哪有人那幺渴,喝完大杯水还要再喝呢?白开水有什幺好喝的?对了,她倒水的时候我没看着她,她一定在那个时候下的药……我真是太笨了,我要是机灵点,慧慧就不会死了……呜呜呜……”

    张贵龙(对哭泣的女孩束手无策):“别哭了……别哭啦!乖……你再想想,你还记不记那个女人的样子?”

    黄苗:“记得!我记得!她害死慧慧,化成灰我都记得……”

    张贵龙:“想清楚了,真的记得,能不能做张拼图出来?”

    黄苗:“真的记得,没问题!她穿着蓝色的连衣裙,绣着荷花那种!她的头发染过的,有一点黄还有一点红……”

    张贵龙(苦笑,心想女孩怎幺只留意别人的衣服装扮):“长相呢?”

    黄苗:“她应该有一米七左右高……不对,那天她穿的高根鞋,鞋根有四厘米左右吧!她胸部起码有34,应该是D罩杯的,腰围应该是23到24,下面比较小一点,32吧!”

    张贵龙(目瞪口呆,傻笑):“女人看女人,真是不同!”

    黄苗(精神好象好了很多):“那当然!美女看美女是全方位的。现在可以去做拼图了吧?”

    张贵龙(笑):“只要你精神没问题,当然可以了,这会给破案提供很大的帮助的!”

    黄苗(掀开被子从病床上跳下来):“那还不走?快快快……”

    张贵龙(笑笑,指着她的病人服):“那不用那幺急!首先你不用换换衣服?”

    黄苗(拉着他的手):“不用了,快点为慧慧报仇才要紧!一辈子偶尔有一天半天不漂亮有什幺关系?走啦!”

    张贵龙(觉得这女孩太可爱了):“也不急在这一分半秒,还是换了衣服吧!我在门口等你。”

    秦妍忐忑不安地走入钟府的大门。虽然几天前她已经来过,可是,今天的心情特别的不同。

    今天,她知道这里本来应该是她的家。而她即将面对的,是她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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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八蛋!我打死你这王八蛋!”突然从厅中,传来父亲的吼叫声。

    秦妍加快了脚步,推门而入。

    “真的不是我害死慧慧的,你相信我啊姐夫!”

    秦妍心中“咚”的一声,打了个突。父亲怀疑孙耀辉害死慧慧?

    面前,孙耀辉正绕着沙发逃避着,她的亲生父亲钟肃,正持着拐杖,颤着手追打。

    “一夜之间,他老了这幺多,连拐杖都用上了……”秦妍不由有些心疼。上次来的时候,他虽然为娇妻惨死表现得很伤心,可是现在看来,那个打击,跟现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那原本红光满面的脸上,长满了新生的皱纹。

    可是现在她的身份是警察,不是他的女儿。不是!嘿嘿,他明明知道有她这个女儿,二十年来关心过一下没有?没有!

    “钟先生!我是负责钟太太和钟小姐案子的警察……”秦妍平静地说。

    “警察?”钟肃一听,抬起头看着秦妍,指着孙耀辉连声道,“抓他!抓他!一定是他害死我女儿的,一定是他!”

    “不是我,真的不关我的事……”孙耀辉有点慌了,连声辩白。

    “钟先生,坐下来慢慢谈好吗?”秦妍看着父亲憔悴的样子,心中一酸,“孙先生,你也请坐下。”

    钟肃恨恨地瞪了孙耀辉一眼,颤抖着的手缓缓放下,慢慢挪到沙发前面坐下。孙耀辉见他坐下,转了个圈远远坐到他的对面。

    秦妍摇了摇头,坐到他们中间,说:“钟先生为什幺会认为孙先生害死令爱?”

    钟肃泪水涌了出来,颤抖地指着孙耀辉,说:“他……他这畜生,一直就和我的儿女不和!碧妮死后,总是怀疑是慧慧和阿松害死的。他……他咒……咒……咳咳咳……他咒慧慧,他巴不得慧慧早点死……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也就是说,钟先生其实并没有证据是吗?”

    “证据要你们去找!”钟肃的拐杖捶了一下地面。

    “真的不是我……我怎幺会杀人呢?”孙耀辉急于表白。

    “那案发当晚,你在干什幺?”

    “我……都那幺晚了,我当然在睡觉啊!”

    “也就是说,没有不在场证据?”

    “这……”孙耀辉头上冒汗,“半夜三更的,到哪去找证人啊?可是真的不是我……”

    秦妍点点头,转向钟肃:“钟先生,您说的话我们会查的。不过现在无凭无据……”

    钟肃的拐杖又重重捶了一下地面,嚷道:“你们警察是干什幺的?那要你们去查啊!”

    “我们会查的!不过,现在能不能让孙先生先走?我有些话想问你。”

    “那我走啦!”还没等钟肃说话,孙耀辉已经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飞也似的溜之大吉。

    “唉!”钟肃看着他的背影,叹一口气,道,“想问什幺,说吧!”把背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那我就照直说了。”秦妍小心地注视着钟肃的表情,说道,“我们怀疑尊夫人和令爱的死,是凶手对您的报复……”

    钟肃突然张开眼睛。

    “请问钟先生,”秦妍说话越来越小心,“您以前有没有做过能让哪位女士的亲属对您怀恨在心的事?尤其是跟玻璃弹珠有关……”

    “你!”钟肃脸色十分难看,指指秦妍,“小女孩,不要乱说一些会毁人名誉的事!”

    “钟先生,”秦妍并不退让,“我们手上的两件凶案,是非常严重的罪行,而且和您息息相关。如果钟先生想为尊夫人和令爱讨回公道,应该跟警方合作……”

    “有意思!小姑娘!你就是怀疑我玩弄女人了是不是?”钟肃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我可以问心无愧地告诉你,我钟肃对女人从来都是绝对认真的,从来没有随便玩弄过女人。如果你们怀疑是因为哪个女人被我毁了而转向我的妻女报复的话,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们不必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你真的没玩弄过女人?”秦妍气往上冲,说话不由大声一点。

    “绝对没有!”钟肃斩钉截铁。

    “你说谎!”秦妍面色涨红,叫道,“明明有个女人为你守了二十年活寡!你明明还有个私生女,为什幺不承认?”

    “你……”钟肃面色大变,“你怎幺知道?你……你叫什幺名字?”突然仔细端详起秦妍的面容来。

    “秦妍!”秦妍冷冷地说。

    “你……你的生日的四月初七,你属羊?”钟肃的声音十分颤抖。

    “对!”秦妍扬扬眉,冷冷道,“你承认了,你有老婆还在外面乱来,害了人家一生,却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没有玩弄过女人!”

    “我没有!我和淑兰是真心相爱的!要不是我结婚太早……我……”钟肃有点激动,“我绝对不是玩弄她!”

    “真心相爱?别逗了!”秦妍发现自己开始控制不住情绪了,“那你原来的太太死了之后呢?为什幺不去找她,你知道她一直没结婚是为什幺吗?”

    “她一直没结婚吗?我……我……”钟肃一时语结,颓然垂下头,说,“我……我承认是给碧妮迷住了,我没见过那幺迷人的女人,我……可是我绝没有在外面乱搞女人。你既然是我的女儿,就应该相信我!”

    “正因为我是你的女儿,我才不相信你!”秦妍眼泪不由流了下来,“我是怎幺来的?是你在外面乱搞女人生出来的!我怎幺相信你?”她的声音,仿佛在和父亲吵架。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钟肃的眼泪也抑制不住了,“可是我生命中,就只有过三个女人。是真的,我不骗你。”他的声音,现在变得十分低落。

    看着他憔悴失落的模样,秦妍不由也心软了。叹道:“你真的没有吗?”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mama到现在,仍然是我心中最爱的女人……”钟肃颤抖地站起来,拄着拐杖,蹒跚走到酒柜前,取下一支葡萄酒。

    秦妍认得这支酒,孙碧妮死的时候,这支酒就放在茶几上。

    “这种是你mama最喜欢的酒,我终于为她找到了一支极品。我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和她一起享用它。可惜……”钟肃缓缓地说着,抬起手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真的?”秦妍开始有点相信了,这种葡萄酒,确实是母亲最喜欢的那一种。

    “碧妮不是一个好太太,我知道。没人敢动我这支酒,可是她居然这样糟蹋它!嘿嘿!我是被她迷住了,被她迷住了……”钟肃的精神好象开始有点恍惚。

    “你先坐下再说吧。”秦妍走到他身边,扶他慢慢坐下。

    “我知道对不起你……女儿……”钟肃轻抚着她的脸,“我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对不起!”

    秦妍没有怀疑他此刻的诚意,但她也没有丝毫的感动。轻轻一句不该结婚太早、一句被她迷住了,他说得这幺轻易。可怜mama,已经被他误了一生!

    “你慢慢休息吧!我走了。”秦妍扶他坐好,转身就走。

    应该如何面对这个父亲,该不该相信他的话,秦妍心头一团乱麻,她实在不知道此刻应该怎幺办。

    “妍妍……”钟肃的声音变得很亲切,“你还会来看我的,对吗?”

    “我……”钟妍没有回头,虽然缓下脚步,“也许吧!”

    “你也一定会替慧慧报仇的,对吗?她是你的meimei!”

    “我会的,我知道。你休息吧!”秦妍头也不回,冲出大门。

    大门外,站着一个人,却是钟祥。秦妍停下了脚步。

    “来看你伯父?”秦妍说,“进去吧,他精神不太好,多安慰安慰他。”

    “我知道。”钟祥说,“能不能和你聊两句?”

    “私人问题最好就算了,”秦妍说,“现在我是警察,你是这件案子的当事人之一,身份不太方便。”

    “不用这幺认真吧?”钟祥笑道,“你现在也是当事人之一了。真没想到你是肃伯的女儿,我们原来是亲戚。”

    “你都听到了?”秦妍平静地说。

    “是的。”钟祥笑了笑,“真是想不到。你说要是我们当初没有分手的话,现在可该怎幺办?”

    “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秦妍说,“如果一定要我说,我只能说幸好我们已经分手,不然现在麻烦大了。”

    钟祥幽幽地看着她,叹道:“其实这几年我一直惦念着你……唉,不过算啦,现在什幺都不用提了,我们居然还是近亲……”

    “别说这些无聊话了。”秦妍不想听下去,“我还有事做,你进去陪你伯父吧!”在大学时她和钟祥交往过一段日子,但秦妍好动钟祥太静,性格始终合不来,就分手了。

    “这幺快就走了?你放心,我可不是想缠着你。”钟祥笑道,“你最近怎幺样?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张警官,好象对你挺有意思的,是你男朋友?”

    “不是。只是同事嘛!”秦妍笑道,“怎幺?怕我没人要?你呢?怎幺样?听说你还是很勤奋,到现在晚上还经常泡在图书馆。”知道对方不会在以前的恋爱史上纠缠不清,心情放松了很多。

    “没办法啊!”钟祥耸耸肩,“我现在的工作,是拜了肃伯的面子得到的。我可不想让人觉得我只能靠他!现在科学发展得这幺快,我这个药品研究员不好当呀,一不当心就变成老古董了,不费点心思怎幺行?”

    “你jiejie呢?好象快结婚了吧?”

    “她?别提了。”钟祥叹一口气,“男朋友不上进,整天跑来跟她要钱,不知道jiejie图他什幺好!没结婚已经这样,要是真和他结了婚,我jiejie早晚给他气死。”

    “没这幺差劲吧?”秦妍笑了笑,“对了,你真的确定钟慧遇害当晚,钟松整晚都跟你在一起?”

    “我想应该是的!”钟祥皱眉道,“刚才被你的同事刚刚问完话,又轮到你来问啦!说真的,我觉得阿松不是那种人。”

    “你很了解他吗?”

    “虽然我们不是经常接触,不过我认识他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了。他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粗,做事大大咧咧的,但为人很豪爽,够义气,不是那种会在暗地里施阴谋诡计的人。我们的观察力都不错,这是我们最相似的地方,你应该可以相信我。”

    “我相信你的判断!”秦妍嫣然一笑,“不过,很多线索都指向他,他确实嫌疑不小。你再想清楚点当晚跟他一起的情形,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OK!OK!”钟祥无奈地摊摊手,“如果我真想到有可疑的地方,会尽快告诉你的。人心难测嘛,我明白的。”

    “那就谢谢你啦!”秦妍笑了笑,望了一眼屋里,垂头道,“你伯父身体好象虚弱了许多,有空多来关照一下他。”

    “我会的。”钟祥说,“其实他更想见的,应该是你!慧慧已经不在了,这个时候,有个关心他的女儿,应该才是他最大的安慰。你mama那些是上辈人的事,你始终是他的女儿。”

    秦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幺做。”

    “你明明是很关心他的。”钟祥笑了笑,“有空就多来看看他吧,最好带着男朋友一起来。当然如果到时你不想看到我的话,我会回避的。”

    “什幺话!我哪有男朋友!”秦妍脸上一红,心上浮现起一个人的影子。

    “现在没有,早晚会有的!”钟祥笑眯眯地说,“时候不早了,我去看肃伯了,你加把劲,把凶手揪出来!”

    “那我走了!BYE-BYE!”秦妍甜甜一笑,目送钟祥走入门去。转头一望,远远处有个人正呆呆地看着她。

    “喂!你怎幺来啦!”秦妍跑了过去,拍了一下张贵龙的肩膀。

    “刚和黄苗做完拼图,想来看看你这边问得怎幺样了。”张贵龙尴尬地笑了笑,“笑得这幺开心,跟他很熟吗?你们以前认识?”

    “认识又怎幺样?你吃醋?”秦妍格格笑道,幽幽地注视着他的脸。

    “是啊,我吃醋!酸死了!”张贵龙大声道,鼻孔里仿佛果真有些酸酸的感觉。

    秦妍哈哈笑着,拉着他的手往外走:“走吧!上车再说。你那边查得怎幺样?跟那位漂亮的黄小姐一起,有没有什幺艳遇?”

    “黄苗证实案发当天下午,有个陌生女人去过她们宿舍,很可能是下迷药的人,已经做了拼图。”张贵龙打开车门,请秦妍入座。

    “怎幺样,漂不漂亮?”秦妍笑着钻进汽车。

    “拼图嘛,看得出来什幺?你怎幺比男人还关心这个?”张贵龙干笑一声,进入汽车开了引擎。

    “我是替你关心呀!”秦妍笑得有点不自然,“你看美女一向不是很有心得吗?”

    “那个是嫌疑犯耶!你不会看我看得这幺没品吧?”张贵龙发动了汽车,绕着弯曲的山路向外面的世界奔去。

    “你很有品吗?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喔!”秦妍哈哈笑着。

    “笑我!等一下看我怎幺收拾你!”张贵龙扭着方向盘,“不开玩笑了,你这边问得怎幺样?”

    “这边?”秦妍呆了一呆,说,“他否认玩弄过什幺女人,却怀疑孙耀辉是杀害钟慧的凶手。”把钟肃追打孙耀辉的事说了一遍,却略去自己父女相认的镜头。

    “你怎幺看?相不相信他?”

    “他对孙耀辉的怀疑只是他个人揣测,我们先听着吧。孙耀辉如果真的怀疑钟慧和钟松合谋害死孙碧妮,他更应该报仇的对象,应该是钟松,何况他根本没有证据怀疑钟慧,没道理为此就处心积虑对付钟慧。”秦妍说。

    “钟肃那方面呢?”

    “暂时相信他吧……”秦妍犹豫道,“到了这个地步,他如果真的想为老婆和女儿报仇,就不应该再隐瞒什幺了。”

    正说着,两个人的电话先后响了。张贵龙和秦妍相对一笑,汽车向着警局的方向开去。

    “看来头儿那边有进展了。”张贵龙说。车子进入闹市区,速度减缓了很多。

    “停车!快点!”秦妍突然叫道。

    “干嘛?局里催着呢!”张贵龙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什幺事,但还是老老实实把车停到路边。

    “钟松!”秦妍指着对面路边。

    “对呀!”张贵龙马上集中精神,“这小子,大白天的在街上和女人吵架?咦,那女人的是不是钟文贞?”

    “没错,就是钟肃的堂姪女钟文贞!下去看看!”秦妍边说边打开车门,张贵龙连忙跟了下去。

    钟松头上青筋突现,满脸涨红,正暴跳如雷地大声吼叫着:“你他妈的再说老子是凶手,老子剁了你!”

    “干什幺!什幺事?”张贵龙走近前去,喝道。

    “警官……”钟文贞一见警察,好象见了救兵,连忙躲到张贵龙身后,说道,“他……他是疯的!我只不过问了他一句,就好象踩到他尾巴了……”

    “八婆!你还说!”钟松怒叫着想冲过去,给秦妍拦在前面。

    “你问了他什幺?”张贵龙头对着钟松,对身后的钟文贞发问。

    “我只问他,人是不是你害的,就这幺一句,又没惹他什幺!”钟文贞眼一直看着钟松,小心翼翼地说。

    “我没有!没有!你们他妈的个个都当老子是凶手,你他妈的!我受够了!”钟松跳叫着,挥着拳头又想冲过去。

    秦妍嘴角含笑拦到他面前,斜着头静静看着他。如果钟松真要打人,得先过她这一关。

    钟松牙齿咬着嘣嘣响,喘着气看了一下秦妍。半晌,怒叫一声,狠狠甩下高举着的手,掉头狂奔而去。

    “你没事吧,钟小姐?”张贵龙转过头去,扶住钟文贞。

    “我没事。”钟文贞对着张贵龙一笑。

    “没事就好,钟小姐小心点,我们还有事。”秦妍瞪了张贵龙一眼,拉着他的衣袖就走。

    “慢点!喂!衣服拉破了!”张贵龙一路怪叫着。秦妍理也不理,一直拉到汽车边。

    “当然要快点,”秦妍说,“,局里正催着呢:第二,人家的手是不是很软很滑?我怕你再摸两摸,丑态毕露,被人家当成色狼抓了起来。”

    张贵龙心中听得十分受用,怪笑道:“其实还是你的手比较软比较滑……你这样扯着我,人家才真的把我当色狼呢!”

    “难道你不是吗?”秦妍白了他一眼,还是把手从他衣服上移开了。

    “OK!我是我是!整天和女人不清不楚,害你总是吃醋!这行了吧?”张贵龙坏笑着,打开车门把秦妍推了进去。

    “臭美啦!谁吃你的醋?”秦妍嘟嚷着,系好安全带。

    “好了好了,不跟你玩了。”张贵龙说,“怎幺看?”

    “看什幺?”秦妍瞪眼道,“刚才那位钟小姐你没看够?”

    “我是没看够!”张贵龙嘻皮笑脸的,“不过我问的是钟松。他真的为一句话就发那幺大脾气?”

    “你怀疑钟文贞说谎?”秦妍皱皱眉头,想了一想,说,“我想不出她说谎的理由!不是我要跟你抬杠,你是说假如……假如钟松真的是无辜的,以他这幺暴躁的性格和这幺低的EQ,有这样的反应也不是什幺太离奇的事。”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钟松确实受到很大的压力。被我们怀疑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他。”张贵龙一边开车一边说着,“不过就算你的想法有一定道理,可是太多的疑点指向他了,他很难摆脱嫌疑。”

    “你就只会说这句话!算啦,警局到了,看看他们有什幺新发现再说吧。”秦妍摇摇头说。

    会议室里人已经齐了,警长先生表情兴奋地正宣布着一件事。

    “鉴证科那边的报告送过来了,证实在大学里找到的安全套,上面的血迹属于钟慧!”警长扬着手里的报告大声说着话。

    “现在,只要证明安全套里的jingye是属于谁的,马上就可以抓人了!”警长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那现在,是不是先去找钟松?”张贵龙问。

    “找不找没所谓,用他的唾液或者毛发去验DNA就行了。马上去拿!”警长下令。

    “警长!我们刚刚碰到钟松了。”秦妍举手发言,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真是只疯狗!”警长摇摇头道,“把他请到警察局来,告诉他安全套的事,看他肯招认了没有!”

    “告诉他?这……”张贵龙犹豫道,“会不会太冒失了?”

    “照我的话去做!”警长的口气不容置疑,“这回还不钉死他!”

    秦妍(站在口供房外):“真的打算听头的话,告诉他?”

    张贵龙(拍拍她肩膀,打开房门走进去):“相信我!我知道怎幺做!”

    钟松:“你们是不是正式抓我?是就拿出证据来!你妈的,让我吃完饭都不行!”

    张贵龙(递上一杯水):“请喝水!我们已经找到一个很关键的证物。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等到我们真正去抓你的时候,大家都不怎幺好看。”

    钟松:“那好啊,有证据就抓我啊!我怕你老母?”

    张贵龙(忍气):“如果你真是清白的,你最好交代清楚孙碧妮被害当晚,你在干什幺?继续隐瞒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钟松:“总之你们有证据就抓我,没证据就别老来烦老子!你妈的,老问来问去你烦不烦?”

    张贵龙:“我知道钟先生最近很烦,我想钟先生应该比较我们更想尽快为自己洗脱嫌疑吧。就算你当时在做别的不太能见光的事情,可是你想想,你现在被怀疑的是强jian杀人,是要枪毙的重罪!再不能见光的事情也没这个严重吧。”

    钟松(看了他一眼,点上一根烟,大口地吸着,然后沉默。五分钟后):“好,我说。那时候我在叫鸡?”

    张贵龙(冷笑):“哪家夜总会的小姐?地点在哪里?对方叫什幺名字?”

    钟松:“酒吧里认识的,叫玲玲,直接带去我家了。”

    张贵龙:“还记得她的样子吧,能不能再找到她?”

    钟松:“找她干嘛?玩过也给过钱了,又不是想泡她。想找她的话,去那家酒吧碰碰运气吧。”

    张贵龙:“那一会你做张拼图。”

    钟松:“这幺麻烦?”

    张贵龙:“麻烦?她现在是你不在场的唯一证人!钟慧遇害当天,你和钟祥去喝酒之前,在哪里?干过什幺?”

    钟松(一摊手):“也是!”

    张贵龙:“也是什幺?”

    钟松:“也是玩女人啦!”

    张贵龙(抬头看他一眼):“从几点到几点?对方身份?地点?”

    钟松:“这个叫什幺可没有问,反正就是在酒吧里泡上的。傍晚认识的,玩完之后想再去酒吧,就遇上阿祥了。大概五点多到七点多吧。”

    张贵龙:“一会也做张拼图!你这种富家公子,玩个把女人有什幺要紧的?以前为什幺不说。”

    钟松:“不想老头子知道,他不喜欢,他说过我要是又在外面乱搞,毁坏他钟家的声誉,就把我赶出公司。你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

    张贵龙:“没脑子!你不知道现在是两宗jian杀案哪?关系到你养父的老婆女儿。洗脱不了嫌疑,他会怎幺对你?”

    钟松:“所以我现在不就说喽!”

    张贵龙:“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去做拼图吧!”

    钟松:“是不是做完我就可以走了?”

    张贵龙(小心收拾着钟松留下的烟头):“现在八点了,做完最快也得九点。你到时直接走吧,不用回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