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六章 土木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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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一派香艳的景色,几十个裸着身子的美女或坐或躺,而且从头到脚,都不时的有人在轻揉细捏的服侍着,让人暗赞这简直是人间天堂般的生活。 靖雨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本来是来这里找厚泽所说的金总管的,没想到糊里糊涂的就陷入到了一场温柔的香艳帐中。不过眼前的这些女子虽然并不是庸脂俗粉,但比起他家里面的那几个绝色娇妻,还不能让他放在眼中。真正引起他的注意的,是这个看似行事放浪,但却充满了狂傲之气的神秘男子。 以靖雨仇的眼力,不要说摸清对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就连他究竟会不会武功,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明白。 神秘男子靠在几个美女俯面躺倒所搭成的rou床上,怡然自得,对于自己光裸着身子的情形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而靖雨仇则是感觉到有些不自在,虽然可以因为想要借体疗伤而当面相众多的女子交欢,不过现在平心静气下来,要他面对着个男子裸体,真是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靖雨仇快手快脚的把衣物穿上,而男子则是嘴角含笑的看着他的举动。 “束手束脚,怎能成得大事!”男子忽然说道。 靖雨仇心中一动,看向了他,问道:“何谓能成大事?” 男子微笑,但笑容中却有着说不出的肃杀之意,“成大事者,面对敢于一切阻碍自己东西,都要可以下手割舍。而真正的大事,自然是世间万物都由我掌握,掌控所有的一切!” 靖雨仇差不多要听得冷汗直冒,眼前之人,分明是个目空一切的狂人,不过这样的性格倒是令他颇为欣赏。 “嗯!你看如今天下有多少能成大事者?”靖雨仇故做漫不经心的问着。 “哈哈哈……”男子忽地狂笑起来,震得人耳鼓发痛,他伸出手指道:“简单得很,只有一个!”他把手指指向了自己,而且是一副理所当然、舍我其谁的气势。 “呃……啊……”听到如此狂妄却又霸气十足的回答,靖雨仇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这样啊!”靖雨仇想了一下后道:“我在江湖上行走,听说当今的七路义军和四大门阀都是个个英雄了得,部是纵横天下的枭雄!” 男子大手一挥,口气轻蔑的道:“什幺英雄枭雄,天下纵横,要幺是些乱臣贼子、跳梁小丑;要幺是些丝毫成不了大气候,只会乱蹦一阵的小虫。总之,完全可以不用在意这些不成器的东西!” 靖雨仇听得目瞪口呆,听到他把天下间纵横的人物全部说得像垃圾一般,实在不愧为是个极度狂妄之人。 “连四大宗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物?”靖雨仇追问了一句。 男子脸上浮现出冷笑,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靖雨仇,你觉得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靖雨仇略做思忖,答道:“我是个杀人要犯,包括黑白两道,甚至于全天下之人都想干掉我而后快,实在是仇家多如牛毛!” “呵呵!”男子笑了起来,轻松道:“好啊!很好!非常好!我是相你这小子也有同样的困扰啊,天下间每个人也都想做掉我!” “啊!”这次靖雨仇是真的吃惊了,适才他的话中略带夸张,不过现在有非常多的人想干掉他,却也是个事实,只不过想不到,对方居然也有类似的遭遇。 “你究竟是谁?”靖雨仇凝视着男子,沉声问道。 男子微微侧头,道:“我是谁,现在看起来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 “啊!什幺?”没等靖雨仇继续询问,忽地身后一声大响,“喀嚓”之声不绝于耳。听声音,是那两扇金漆大门被人以强力从外面一举破开。 空气的气流震动,金漆大门破碎得非常彻底,结实的木板化成了干百块的碎片,四散飞去,声势掹恶惊人。 靖雨仇回头看去,只见一道人影自飞舞的碎片中显现,一时间看不清楚究竟是谁。 “啪啪!”这是木块碎片掉落在地下的声音,虽然适才破门的声势惊人,但碎片的方向却是向左右飞溅。靖雨仇凝目望去,来人的形貌尽收眼底。 很明显的,这是个年纪颇大之人,虽然头发尚黑,但颚下那一把花白的胡须显示他绝对年纪不小。他的身材也算不上高大,衣着也很普通,总体看来,这是个毫不起眼的老人。 略微眯起了眼睛,老人环视着大厅中的景色,当看到厅中是如此香艳时,他先是略微的愣了一下,旋即又脸上浮现出怒容。 “哪个是靖雨仇!”老人怒吼道,“给老夫滚了出来!” 靖雨仇苦笑起来,这老人他是根本就不认识,怎幺会找到他的头上,莫非是应谁的邀请来干掉他的?缓缓的站起身,整理整理身上的衣物,答道:“老丈找靖雨仇何事?” 老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会儿,才冷冷道:“你就是靖雨仇?看起来果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啊!” 没等靖雨仇流露出不满的意思,老人接着道:“今天让你死也死得明白些,老夫徐希秀,今日是为蔚瑶那丫头之事而来,本来这丫头还在为你求情,没想到今日眼见为实,你果然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之辈!说不得,老夫今日要开杀戒了!” “啊!”靖雨仇顿时头痛起来,怎幺也没想到这号称天下土木大师的徐希秀会在此时此地找上门来,而且很不凑巧的是,刚刚自己为了借体疗伤,和众多的女人确实是大搞了一场,而这一幕被徐希秀正好撞个正着,这一下是百口莫辩了。 徐希秀脸色有些难看,他双目直盯着靖雨仇,缓缓道:“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拔出你的兵刃来吧!” “这……”靖雨仇犹豫起来,如若眼前之人是别的敌人,他自然会动起手来百无忌讳,各种手段一一使出,而偏偏现在对敌之人是徐蔚瑶的长辈,让他不能像对待生死大敌一样舍命相搏。 生平的次,靖雨仇在对敌时产生了种退缩的感觉,他有些低声下气的道:“老人家,你一定是……有所误会了!” “老夫有眼会看、有耳会听!”徐希秀脸色铁青,“管他什幺误会,今日你是难逃老夫的手底了!你还不先行动手,免得时候有人说老夫以大欺小!” 靖雨仇哪里敢动手,瞧在徐蔚瑶的面上,无论如何是不能与徐希秀动手的,伤了他固然不好,让他伤了自己那也是大大的不妙。 无可奈何之下,靖雨仇只能暂时的要起无赖手段。 “老爷子,你是前辈,自重身份,不会先行和我这个后辈动手,而我呢,也不想和您动手,所以,不如让我们各自都回家睡大觉去吧!”靖雨仇拍拍两手,做个一拍两散的手势,情状无赖之极,看得身后的男子也是微笑起来。 而徐希秀是绝对不感到好笑的,他怒目瞪视着靖雨仇,眼中的怒火像是要把他烧为灰烬一般。“好小子,你以为使出这种无赖手段,老夫就奈何不了你了! 老夫是不会和你这后辈小子先动手,可并不代表它不会!“ 在靖雨仇心中一凛,暗道“难道这老头另有帮手”的同时,徐希秀手一扬,一物抛向了空中。 在接近屋顶的时候,这看似漆黑一团的球状物在“咯咯”连响之下,突然改变了形状。 仿佛是张开了双翼,圆球竟然化做了小鸟的形状,同时在空中盘旋着。 靖雨仇大奇,不问可知,这一定是徐希秀制作的精妙器具了。在见识过徐蔚瑶制作此类物品的能力后,看来徐希秀应该是更为厉害才是。这小鸟想来是以机括控制,所以才得以能够在空中盘旋而不掉落。 小鸟在空中盘旋着,似乎是在确定着要攻击的目标,而随着徐希秀的一声呼哨,小鸟忽地不再盘旋,直冲而下。 靖雨仇吓了一跳,没想徐希秀果然厉害,居然可以制出这样精巧而灵活的器具,噍那小鸟在空中转折如意的样子,丝毫不逊色于真鸟。 不过即使这样,靖雨仇并没有把这东西放在眼内,随手一指弹去,准备把这东西弹开。 哪知一指弹出,情况却并下是如他所想。指劲如泥牛入海,不但没有伤及这东西分毫,反而是令它的速度激增,更加快速的逼来。 这次是真正对徐希秀的手段感到震惊了,靖雨仇连忙扭身闪避,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像枚暗器般强劲的铁鸟。 尖锐的声音响起,铁鸟在空中又转了个圈子,复又重新进逼过来。 靖雨仇大感头疼,这鬼东西现在看起来是打不得的,愈打它反而愈快,而为今之计,只能暂时躲避为上了。 此时大厅中出现一幕奇景,一只不大的铁鸟围绕着靖雨仇上下翻飞着,而靖雨仇也是尽展轻身功夫,不住的闪躲腾挪,轻松的躲避着铁鸟的盘旋进攻。铁鸟的速度虽快,但却比不上靖雨仇的身法之快。 徐希秀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不过旋即被愤怒之色所掩盖,他抬起手指,“哧哧”做响中,一道强劲的指劲击出,目标不是靖雨仇,却是在空中飞舞个不停的铁鸟。 靖雨仇心中一凛,适才他的确忽视了徐希秀的武功,他没想到虽然徐希秀是以天下土木大师而成名的,但武功却也丝毫不见得弱于他的研制机关之术。 “砰!”在徐希秀的强劲指力的撞击之下,铁鸟在空中打了个转,速度再次激增,快到了靖雨仇再也无法像适才那样随心所欲地做出闪避了。 眼见铁鸟的速度对自己构成了极大的威胁,靖雨仇也就不再有所顾忌,当铁鸟沿着正面冲到的时候,手腕一抬,天魔锋已经握在手中,横着一剑削出,要将这讨厌的东西削成两段再说。 一剑削出,眼看正击中铁鸟,靖雨仇忽地感觉到手上略微一轻,这铁鸟不知道究竟是用什幺东西制成的,质地坚硬之极,以天魔锋的锋利程度,竟然不能将它削成两段,兼之它表面光滑,剑刃居然从一旁滑开了。 靖雨仇暗叫不好,这铁鸟的前端就如真鸟一般有个尖尖的嘴,看那闪着寒光的样子,被啄上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情势紧迫下,他只能在地上做出翻滚来躲避过去。 徐希秀嘴角边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显然是因为见到自己精心制作的器具起到了预想中的作用而欣喜。而靖雨仇的心情则是郁闷不已,这幺个简简单单的小东西就弄得自己险些灰头土脸,那还凭什幺去纵横天下。他却不知道的是,这东西在世间仅此一件,也是徐希秀近日才制作而出的,这东西不但原料极其难以寻找,而且制作的手艺分外的复杂,即使是以徐希秀的巧手,也未必能再做出第二只来。 看到铁鸟从地面上撞出道印痕后复又飞起,靖雨仇倒吸口冷气,他不知道这东西究竟能支撑多少时间,而他却知道在如此的高速下,自己可能支持不了多久了,说不定在一失神之下,就要伤到这个东西之下了。 “很简单,把它抓住,扔到地上踩碎给这个老家伙看!”一个声音忽地在靖雨仇耳边清晰的响起。 无暇顾及这指点究竟是谁发出的了,因为铁鸟已经再次迫近身前了。靖雨仇暗暗咬牙,决定铤而走险,按照那人的指点行险一试。 见靖雨仇又是一剑削出,徐希秀脸上露出讥笑,显然是觉得靖雨仇居然如此愚笨,试过了不行的招数仍然要再次使出。 “叮!”脆响响起,令徐希秀意外的突然变化发生。 靖雨仇忽地横过了天魔锋,以剑身抵挡铁鸟尖嘴之处。手腕微微一麻下,天魔锋剑身安然无恙,而铁鸟速度稍缓,向一旁滑开而飞。靖雨仇眼疾手快,另一掌已经同时探出,一把将刚要飞出的铁鸟抓到了手中。 触手所及之处,只觉得一片光滑,险些让人抓之不住,“难怪天魔锋削不断它!” 靖雨仇如是想到,到此为止,他终于舒了口气,虽然铁鸟的余劲不但震得他手掌发麻,而且指间更好像是渗出了血丝,但毕竟这个大麻烦是解除掉了。 轻轻抚摩了掌心的这个精致小玩意,靖雨仇忽地把它抛在地上,按照适才出声指点之人的吩咐,重重的一脚踏去。 徐希秀还未从铁鸟被靖雨仇以瞻大妄为的手法强行收去的震惊中回复过来,根本没时间去阻止靖雨仇的下一个举动。 一脚踏去,出乎靖雨仇意料的,本来以为这东西质地坚硬之极,但没想到整个脚底重重踩上去的同时,一声脆响响起。 “啊!”徐希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精心研制多年、费尽诺大功夫制作而出的仅有一只铁鸟,在靖雨仇的脚底化成了碎片,各种各样的精巧器件飞溅而出,有的被靖雨仇踩扁、有的则变成了碎片。 徐希秀怒发冲冠,头发几乎足要竖立起来了,那一把花白的胡须居然也气得抖动不已。 靖雨仇微微侧头看去,看到身后那个神秘男子一脸怡然自得的笑容,显然刚才的那声指点是出自于他之口。只是这指点未免阴损了一些,不但让靖雨仇铤而走险,而且居然指点他一脚踏破铁鸟,把徐希秀气得不轻。 靖雨仇暗叫不妙,正想说些什幺场面话掩饰一番,但对面气得不轻的徐希秀已经动手了。 拔出把厚背长刀,徐希秀脸色铁青,“好小子,为你这个弄坏掉老夫心爱之物的举动,足以让老夫破掉不与后生小辈先动手的誓言!” 靖雨仇头疼不已,知道与这老头的这一战实在是势所难免了。看他手中的厚背长刀,闪耀着微微的七彩光芒,绝不同于以往他所见过的任何兵刃,一见即知是件神兵利器。 丝毫的不敢懈怠,靖雨仇手握天魔锋凝神而立,尽管不愿,但他知道与徐希秀的这一战是无从避免了。 徐希秀心中虽怒,但手握厚背长刀,却又显示出了武学高手的风范,狂怒的心神转眼间平静下来,握刀的手也不见一丝一毫的晃动。 两人对峙片刻,徐希秀刀上的七彩光芒蓦地大盛,竟使靖雨仇心地升出了闪避这光芒的念头。 徐希秀冷冷道:“你欺辱蔚瑶,早就该死了!而且居然还敢在这里如此的yin乱无度,更是该死过千遍万遍!”他低低的呼啸一声道:“刀名清音,乃是由老夫亲自炼制的,天下间的神兵之一,小子留神了吧!” 徐希秀的口中低啸,配合着厚背长刀刀身闪耀的光芒,再加上他那一番话,让靖雨仇暗叫不妙,仗未开打,对方藉着这几下动作,气势已经全面的压过了他。 徐希秀果然高明,虽然在狂怒之下,还是布下了种种的手法使自己陷入到了进退维谷之中。 靖雨仇知道此时不能退避,看来自己适才在大厅中的所做所为已经让这老家伙是恼怒异常了,不干掉他不罢休看来是徐希秀的日的。 脚下中步不退,靖雨仇虽然在气势上落于下风,但他却是非常坚韧,严密防护,让徐希秀没有太好的可乘之机。 即使是极端厌恶眼前的这小子,徐希秀仍然禁不住要对他赞叹起来,看得出,这让他厌烦的小子潜质惊人,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纵横天下的武学高手。不过赞叹归赞叹,目的还是要达成。徐希秀缓缓踏上一步,厚背长刀慢慢抬起,对着靖雨仇的腰间。 靖雨仇此时心中颇为矛盾,眼前的情形是不能打,而且也很有可能是打不过,自己已经是重伤未愈之体了,实在不能再受到什幺致命的重创了。 徐希秀不言不语,再次踏上一步。这次可就是一大步了,紧迫而来的气势逼得靖雨仇不得不先行出手以自保。 不敢直接攻击徐希秀的要害之处,靖雨仇大魔锋直接攻向他的非要害之处,而且去势并不凌厉,对徐希秀这类高手而言,也顶多像是挠痒而已。 一声冷哼在靖雨仇耳边响起,“哼!可笑至&25163;&26426;&30475;&29255;&32;&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15;&65327;&65325;极的仁义!”靖雨仇耳鼓一疼,知道这是神秘男子的不满声音。 徐希秀面容肃穆,紧盯着靖雨仇的天魔锋,厚背长刀横切而下,直击在犹豫不已、出手软棉无力的靖雨仇的剑上。 靖雨仇只觉得天魔锋剑身大震,从剑刃处传来的震动,一直传到手肘处,整条手臂都被徐希秀的强劲内力震得有些发麻。 暗呼声厉害,靖雨仇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了徐希秀,他所能够得享大名,并不仅仅是因为制作之术了得,没想到他本身的功力也是如此高明。除了两次遇到的江澜沧,他还真想不出有哪个人北眼前的徐希秀更高明。 徐希秀一招得手,立刻就得理不让人的步步进逼,厚背长刀展开刀势,如长江大河般向靖雨仇急攻而来。 一来心有畏缩之意,二来先机已失,靖雨仇不住的后退,天魔锋在身前做下屏障,苦苦的抵御着徐希秀暴风骤雨一样的攻势。 冷哼再次响起,“不成器的小子,攻他中路!” 靖雨仇知道这次徐希秀不干掉他的话不会就此罢手,这种形势下,即使是像要相让也是有所不能了,不能因为故意退让而把自己的小命送掉。他天魔锋一横,直取徐希秀的中路,而对于他两侧的进攻则是置之不理,一派与敌同归于尽的打法。 徐希秀没想到他会如此这般的胡来,尽管他厚背长刀左右旋转,完全可以将靖雨仇重创,甚至于立刻致他于死地,不过面对靖雨仇中路舍命进攻,他没有把握可以让自己毫发无伤。 无奈之下,徐希秀不得不后退一步,雷霆般的攻势也立刻宣告瓦解。 靖雨仇剧烈的喘息着,适才徐希秀所带给他的心理压力,远大于rou体上的压力,让他直到此时还气息难平。 徐希秀目光闪动,明显是动了真怒,“好小子,果然有些本事,如果以之为恶,定会做出许多事来,看老夫今日就了结你!” 深深的吸口长气,徐希秀手中的厚背长刀挥舞出一片刀光,而随着真气的加剧运转,刀身中七彩光华大盛,让徐希秀的整个身形全部陷入到了一道彩幕之中,犹如一道盛开的彩虹。 强烈的劲风从徐希秀的刀身上刮出,令离他不远的靖雨仇一时之间竟有些呼吸不畅。知道徐希秀此招厉害,靖雨仇不作犹豫,抢先动手。 大吼一声,靖雨仇挥剑直上,贯注了真气的天魔锋“嗡嗡”做响,声势并不逊色于徐希秀的刀幕多少。 面对着那团灿烂的刀幕,靖雨仇一剑剠去。 “叮叮叮叮……”连串的脆响响起,靖雨仇的天魔锋向回急速反弹,累得他要跟着快速的后退才能止住那强烈的退势。而这次不单是由肘至腕,包括肩头在内,甚至连胸口、丹田,部在这强烈的冲击下酸麻不已,可见徐希秀此招的威力。 徐希秀朗声道:“虽千万人吾往矣!”同时他下面雪白的胡须被劲气吹得笔直,厚背长刀化成了千百道致命的催命符,向靖雨仇的头顶倾泻而下。 胸中一口浊气尚未吐出,但徐希秀却不给靖雨仇缓过气来的机会,如此凌厉之极的攻击,让靖雨仇除了立时招架外别无他法,甚至于连想逃走都做不到。 靖雨仇舞动天魔锋,尽量护住全身的致命要害之处。 兵刃交击的声音响起,而往往是这一声交击声街未响过,另一声也同时响起。 徐希秀的攻击如雨点般向着靖雨仇的各处致命要害击下,气劲交割之下,靖雨仇所防护不到之处的衣衫破裂,鲜血飞溅。 知道那些虽然只是小伤口,但时间长了,同样会造成巨大的影响。不过此时靖雨仇别无他法可想,只能勉力的做出他所能做出的抵挡。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交击,靖雨仇只觉得眼前刀光飞舞,几乎看不清徐希秀的身形。 而攻势却依然似永无穷尽般的袭来。 蓦地里徐希秀忽然收刀,却并不是收势不攻,而是要发出这一波暴风骤雨的最后一击。 知道是到了生死关头,靖雨仇也把功力提升到极点。 徐希秀一刀劈下,这一刀与先前不同,却是悄然无声,但这一刀斩出,七彩光芒忽地全部收入刀中,整个刀身显得黑黝黝的,刀未到,劲风已经仿佛把周围的空气驱走了,让靖雨仇产生了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而他也能分明的感觉到随后而来的那股澎湃之极、却又压抑着使之下消散的强劲刀气。 “死吧!”两股强烈的真气猛然相撞。 靖雨仇向后翻滚着后退,口中的鲜血不断喷出,身体四周也有着为数不少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情状狼狈切严重至极点。不过徐希秀知道靖雨仇的伤势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那幺严重。 当刀剑相交的时候,徐希秀感觉到一股大力反震而上,虽然真气没有他来得深厚,但却也是非同小可。对于靖雨仇的韧劲,他也暗暗感到惊异。 靖雨仇吐出口中的鲜血,感到胸口一畅,虽然受到了重击,但看来并没有牵扯到旧伤,不过看来今日倒霉的气运并没有过去,要应付接下来的徐希秀的进攻,是一道更难过去的考验。 徐希秀又一次抬起长刀,还是相同的招数,但明显可以看出,真气又强劲上了一分。 靖雨仇心生凛意,暗忖不知道这次自己是否还能不能招架得住徐希秀的重击。 即使是勉强可以招架得过去,那也势必会牵动旧伤,接下来不需要他再出几招,自己就要先行一命呜呼了。 徐希秀同时也是暗凛此子的坚韧,知道再不能不尽全力,否则说不定即使可以成功的毙掉靖雨仇,自己也会受伤。他高举厚背长刀,大喊一声,澎湃的刀气再度发出,务必要让靖雨仇无法招架,毕其功于此一刀。 注视着徐希秀的刀攻来的方向,靖雨仇凝神以对,而全身的真气也早已经做好了以硬碰硬的准备,对他来说,这就是生死攸关的一次交锋了天魔锋同时斜劈而出。 虽然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但靖雨仇知道这一次交击,自己的下场多半会很惨,徐希秀的功力要比自己深厚得多,要不是仰仗着年轻力壮,他此时早已经是重伤倒地了。而这一招则是纯粹的真气较量,尚未正面接触,他就知道自己的胜面占不到半成。 一刀一剑的气劲在空中“嗤嗤”做响,眼看便要撞在一处。 “呼!”一个物体后发先至,抢先从靖雨仇的侧后方掷入到了两人的气机范围内,而且拿捏的手法和时机均是恰倒好处。物体正撞在两人气机的交会点,引得两人的兵刃和真气全部击实在这物体上。 “啊!”一声凄厉的惨呼响起,大蓬的鲜血飞溅而出,刚刚被扔过来及时阻止了徐希秀和靖雨仇两人以硬碰硬的物体,赫然是具赤裸裸的女体,瞧那身体上香汗淋漓的样子,可以想见前一时刻她还处在欢乐的高潮中。 硬挨了徐希秀和靖雨仇的一刀一剑,这不会武功的裸女哪里还有命在,雪白的玉体上血迹俨然,显然是已经香消玉陨了。 靖雨仇瞧得心惊胆战,回头望去,那神秘男子一脸随意的笑容,仿佛刚才只是扔出只蚂蚁帮靖雨仇适时解了围。 徐希秀这才好像真正注意到这大厅中的另外一人,本来他此行的目标只是靖雨仇,大厅中虽有另外一人,但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嫖客。 徐希秀目光闪动,显然是对对方这种草菅人命、把人视做蚂蚁一般的举动感到愤怒。 “阁下何人?为何如此残暴!”徐希秀先是收起长刀,然后沉声问道。 神秘男子站起身来,依然是光裸着大部分的身体,仅仅是在下体穿上了条短裤,他目光阴冷,仿佛面前是空无一人一样。 他仰天狂笑起来,语气傲慢到极点,“你这老而不死的家伙,不但打扰了本人寻欢的兴头,而且还敢在我面前动手!你这老贼要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想动手要先问过我!凭这一点,你实在是罪该万死!”他忽地有所动作。 靖雨仇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神秘男子的动作,那就是,“快!快到极点的快!” 他忽地身形闪动,在眼睛还来不及眨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徐希秀的面前,两只仿佛可以开天辟地的大手一左一右,直向徐希秀抓去。 “啊!”没想到对方的来势如此之快,徐希秀甚至还来不及产生后退的念头,他只能下意识的挥舞双掌抵挡着对方。 “砰!”没等徐希秀掌势展开,他的双手已经被神秘男子两手握住,“喀嚓喀嚓” 不绝于耳的连响声中,徐希秀那引以为傲,曾经创造了无数精妙器具的双手寸寸骨折,在对方真气的重压之下,甚至于连血都流不出来。 靖雨仇大惊失色,没想到这神秘男子出手如电,兼又是如此很辣。与此同时,徐希秀尚未感觉到疼痛,男子的第二招也已经到了。 靖雨仇急急忙忙的惊呼一声,“手下留情……” 男子听若未闻,身形不见半点的停顿,第二招连环施展而出。 放开徐希秀的双手,男子看似不经意的伸足踢出,两声骨头断裂的脆响中,徐希秀的身子忽地一矮,竟然是两条大腿上遭到了致命打击。 而随着靖雨仇的惊呼声,被这一踢的气劲所激,徐希秀身不由己的向上飞起。 男子嘴角带着冷酷的笑容,藉着收腿的式子缓缓的伸出了拳头,指向徐希秀的头部。他的一连串的整个动作浑然天成,没有半点的空隙,就仿佛是徐希秀专门送上去给他打击一样。 靖雨仇这时方才反应过来,他知道男子的第三击一发,必然是一拳把徐希秀的脑袋击碎,而以他适才瞬间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要是挨了这一击,徐希秀说不定会被全身震碎而死。现在看来,单凭口头上的求情是毫无作用了,男子的意图非常明显,是要一举把徐希秀干掉,让他没有丝毫反手的机会。 为今之计,自己只有拖着受伤的身体上前勉力阻挡了,希望不要就此陪徐希秀一起殉葬、被男子顺手干掉才好。 横身之上,靖雨仇擎出天魔锋,抢先一步挥舞而出护住了徐希秀的头部要害。 只是,在神秘男子如山岳一般的重拳面前,这样的防护能不能起到一丁点的作用还很难说。 看到靖雨仇求情不成,横身阻拦而上,男子的动作也相应的微微的顿了一下,像是略微犹豫了一下,接着他的拳头转移了方向,避开靖雨仇天魔锋所防护的头部,一拳击在徐希秀的胸口,打得他口中鲜血狂喷不止,一路从正门处飞跌了出去。而随着“砰然”落地声响,外面也传来几声惊呼,“徐老!你怎幺了?”、“啊,怎幺会这个样子!” 不到片刻,外面就声息皆无了,显然是在外面接应徐希秀之人看到连徐希秀尚且被打成如此模样,他们就更加不是对手了,还是赶紧抬着徐希秀溜之大吉、趁早治疗为上了。 而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幕兀自在靖雨仇脑中盘旋,让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男子一脸的轻松,他摆了摆手,好像刚刚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同时更有颤颤栗栗的几位裸女过来为他穿上了衣物。 男子提起个包袱,大摇大摆的走向正门口。忽地他回身向还有些发怔的靖雨仇道:“你说你是杀人要犯,黑白两道最想干掉之人。那幺,我!就是皇帝了! 哈哈哈哈!“他大笑着转身而去,同时手中的包袱随手向后抛出,抛向了靖雨仇。 “没想到江湖上出现了个有意思的新人。靖雨仇,你很有趣,欢迎你到京城来,在这里好好玩玩、开开眼界吧!”在笑声中他飘然远去。 靖雨仇接住包袱,发现一丝血水从中缓缓渗出。三下两下打开了包袱,他赫然发现里面居然是个面露惊惧之色的人头,看得出来,这是个刚刚毙命之人。而人头的额头上,则写着一个大大的血字,“金!” “这应该就是金总管了,流民大营在京城内的接应人!”靖雨仇默默的想着,随即他抬头注视着自称是皇帝的男子消失的方向,怔然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