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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之间(17)

    第十七章:心怀鬼胎

    29年11月18日

    孟康爬起身来坐在椅上,拿眼一撇檀木桌,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银酒壶,他

    适才一番云雨,早已渴的口干舌燥了,拿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三四口,解了渴这才

    说道:「那你是恨他什么?恨他不理你,还是恨他坏你清修?」

    戚韶华关上柜门转回身来,莲步轻挪,走到了他的身边,半搭着地坐到他的

    腿上,孟康顺势将她搂在怀里,盯着她俊俏的小脸等待答复。

    「恨他坏我清修呗,还能恨他什么,来了这儿吃香喝辣,穿的是绫罗绸缎,

    我喜欢念佛,他就给我买佛像僧衣袈裟,恨他不理我?他不来理我再好不过呢。」

    她洁白如玉的双手着玩弄发丝,虽然嘴上是说恨,实则是给自己找一条退路

    ,毕竟张老爷是做杀人越货的买卖,这绝非长久之计,而且她是个信命的人,说

    不准哪天自己有了儿女,要遭报应呢,故此要给自己找一条退路。

    「嗨,我当是个什么事呢,不就是坏你清修吗,我不也坏了吗?」

    孟康倒也不以为然,他以前做的恶事也不算少,他还是个孩子时,就曾经一

    时气愤之下,在池塘边儿上淹死了自己的玩伴,后来杀人放火的事也干过不少,

    偶尔也jian杀个女子,杀人越货在他眼里,那都根本不算什么大恶。

    「你说得轻巧,那狗贼坏我清修,脏我身子,番番无道,和你哪有半点相似

    之处?我是自愿托身于你,说理儿倒是我坏了你的清修呢。」

    戚韶华白了他一眼,对他所说的话,虽然有些不赞同,但是身子却老老实实

    的靠着人家,双手环在项上,看着眼前如玉一般的情郎,还忍不禁儿的亲了人家

    一口。

    「那我帮你杀了他,然后咱俩把这宅子卖了,家里的东西都清点出来,找个

    小地方过日子怎么样?」

    孟康擦了擦脸上的玉液,往腿上一擦,适才所言半真半假,他确有杀心不假

    ,但是真让他和戚韶华厮守终生,此话当不得真,这戚韶华的姿色品行,都合了

    孟康的口味,但是安安心心的过日子,绝不是他的首选。

    「好啊,你只要能杀了他,我就跟你走!」

    戚韶华嘴上这般说来,心中所想的却是:「这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却是不小

    ,真能杀了老张,我就下一杯毒酒,让这小子魂归西天,要是没能杀了老张,我

    也不吃什么大亏,老爷若是问起来,我就说这小子见色起意,占了我的身子以此

    要挟,我怕老爷不高兴,故此不敢将此事告知,老张虽说不甚疼爱我,但却也舍

    不得心来杀我,呵……」

    戚韶华她在看到孟康时,就已经做了这番打算,无论是谁死了,对她而言都

    没有什么所谓,二人此刻心中各怀鬼胎,孟康还想和她聊一会儿呢,却感觉浑身

    上下腰酸背痛,一阵儿感觉冷,一阵儿感觉热,胸闷气短,眼角处还不断渗出眼

    泪,那是一股说不上来的难受劲儿。

    孟康也没心思和她闲扯,心想着:「赶紧把这婆娘打发走,娘的,老子怎么

    这么难受啊……」

    他伸出手来转头向门口一指,道:「你还不快走啊,一会儿你们老爷察觉出

    来,咱俩可都走不了了。」

    戚韶华虽说有心利用孟康,但这一次鱼水之欢,实在是令她难忘,想着以后

    便见不到他了,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恋恋不舍地低下头来,与他拥吻。

    孟康也不抗拒,虽说适才这小嘴儿还吃过jiba,含着jingye,但那都是自己的

    东西,他也不是个好洁的人,二人拥吻一阵,戚韶华这才转身离去,孟康砸吧砸

    吧嘴,刚想品味一番,却忽然皱着眉头啐了一口,骂道:「真他娘的腥气!」

    他起身穿好了衣裳,也不想多耽搁了,直接推开窗户,足尖点地,越出房外。

    此时夜深,府内没什么人闲逛,但他为人小心,故此翻到墙上,借着月色看

    路,没过多时便离开了张府。

    孟康站在张府的门口,他深切的感觉到了一阵胸疼,他却没当回事,心想:

    「夜凉了,怕是惹了风寒,找一家药铺爪些药吧。」

    他早已经摸清楚了此地的情况,张府转角处不远就有一家药铺,孟康加快脚

    步,直奔着药铺的方向走去。

    未过多时,来至药铺门口,门外插着一杆小旗,上面写着药铺的名字,此时

    已经门窗紧闭,早就歇业了。

    换了往日,孟康也不会打扰别人休息,毕竟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可俗话说

    得好:无事不急,急则不顾情理。

    孟康打着哆嗦,痛苦难忍,他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走上前去「砰砰砰」

    的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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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店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掌柜嘶哑的骂声:「谁啊?他娘的!老子不睡觉了是吧?买什么啊!要死了啊?!」

    一听这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孟康却也不怕,心想他一个药铺掌柜能有什么

    能耐?「咯吱」

    一声卸了抵门板,门开两扇,孟康抬眼一瞧,那人三十来岁,身上的衣裳有

    些褶皱,胡子也乱糟糟的,似乎没什么功夫梳理。

    孟康知道自己不占理,故此抱拳施礼,略有歉意道:「还请掌柜赎罪,在下

    实在是疼痛难忍,若有打扰还请宽恕则个。」

    掌柜的听此人说话还算得体,气也就消了大半,向后退了一步,抬手请进,

    孟康抬腿跨过门槛进了药铺。

    掌柜的往后就走,走到了柜台前面,他也不废话,还等着看完病继续回去睡

    觉呢。

    「伸出手来。」

    孟康闻得此言,伸出自己的右手,掌柜的握住指头低头看去,只见掌心红润

    ,看不出什么异样,又将他的手翻了过来一瞧,掌背白皙,看着一点大病都没有

    ,就连风寒入邪之兆也没有,又再度为他把脉,依旧没有丝毫异常。

    掌柜的只感觉一阵奇怪,心道:「这人莫不是那我耍笑?」

    脸上浮现起一丝怒意,没什么好气的问道:「你拿我耍笑不成?」

    此言一出,孟康比他还觉得奇怪呢,自己一阵阵儿的打哆嗦,又感觉身上像

    似贴了一块冰,又拿着火在身上烤的一样的难受,怎么这大夫看不出来丝毫异样

    呢?心道:「此人莫非是个庸医?」

    孟康见他满脸怒气,自己也来了脾气,横眉冷目,问道:「我干嘛拿你耍笑?你到底能不能看出来我有什么病啊?」

    掌柜偏着头斜眼打量孟康,确实是浑身哆嗦,而且脸色不佳,而且眼角处还

    流出不少的泪水,这的确是有些病兆,但只看手掌却也看不出什么,适才自己也

    为他把脉,也没有什么异样之处,这可把掌柜的给为难坏了。

    掌柜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但想来大晚上的,谁不想睡个安心觉,回来药

    铺拿自己耍笑呢?当即收了脸色,细声问道:「你莫要急躁,且听我一问,近来

    可吃过什么不洁之物?」

    孟康摇了摇头道:「并未吃不洁之物。」

    掌柜的点了点头又问:「那可得过一些疑难杂症否?」

    孟康又是一摇头,道:「未曾得过。」

    掌柜的看了这么多年病,难得住他的也有,但是症状与眼前此人大不相同,

    孟康心里也在琢磨,自己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竟然能如此痛苦。

    他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那日在妓院,自己所用的黑色粉末,孟康急忙说

    道:「大夫!我前些日子在妓院吸过一种黑色粉末,那东西吸了之后,刚开始吧

    ……我这恶心难忍,但是随之而来的感觉,哎呦说不上来的好啊。」

    掌柜的一听黑色粉末四字,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转过身来在药柜上翻找,过

    了一会儿翻到了一个小木头匣子,上面贴着纸条,掌柜的把匣子放在桌上,一指

    药匣子里面的药材问道:「吸的可是此物啊?」

    孟康闻言低头一瞧,里面正是那日姚疏影给自己的黑粉,他「哎呦」

    一声,连指几下药粉,连声说道:「对对对,就是此物,我这病是因为此物

    而得?」

    掌柜的摇了摇头道:「非也,此物乃是刚晒好的阿芙蓉,你说你能把这玩意

    吸到鼻子里去?」

    孟康瞧他满脸不信,当即伸出手指擓了一点粉末,放在鼻下勐地一吸,顿时

    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服,也不冷了,也不热了,就连适才的胸闷之感也荡然无

    存。

    他只觉得两眼发昏,连站都站不稳了,向后连退几步,撞在门框上面,扑通

    一声倒地不起,两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灯火烛,竟把那火烛看成了自己的亲娘,

    他双眼含泪,迷迷煳煳的呼唤自己的母亲,随后便觉得眼皮一沉,竟睡了下去…

    …掌柜的看着他这番表现,嘟囔道:「此物主治泻痢,通常都是口服,难不成此

    物可以致幻?」

    掌柜的正在琢磨呢,孟康忽然站起身来,直奔着火烛方向就扑了过去!掌柜

    的立马缓过神来,眼疾手快,一把就将火烛给抢了过来,孟康却不依不饶,喊着

    叫着非要抢掌柜的手上的火烛。

    掌柜的见他一步步逼近,眼珠骨碌碌一转,计上心头,悄悄地从柜子底下抽

    出一根棍子,他满脸挂笑,引诱着孟康往前走,一步……两步……等走到了跟前

    ,孟康正要去夺他手里的火烛,掌柜的拿出棍子往他头上勐地一砸!下手可是不

    轻,直把孟康砸的头破血流,向后栽倒。

    掌柜的看着倒地不起的孟康直嘬牙花子,扔下棍子一边骂一边拖着孟康:「

    这小王八蛋真沉,我这银子还没赚到手呢,还要留他睡一夜,我这是造孽了啊…

    …」

    将他拖到了里屋,将他扔在地上,随后关上了大门。

    妻子正在昏睡呢,忽然看到孟康头破血流的躺在地上,她急忙大喊一声:「

    天杀的!你怎么能杀人啊!哎呀……」

    话未说完,掌柜的赶忙从门口走到里屋,一把捂住了妻子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