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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分明幼年时经历过那些,被迫听人说了那样一桩桩一件件乌七八糟的事儿,可连甄半点没落下阴霾,还能时时维持笑脸。他试想了下,换做自己大量学习一个又一个技艺,加之还得听那些不堪入耳的事,除了用膳与睡眠以外,没有一点点,哪怕是属于自己的空间。这种生活,连甄足足挨了十年。试想,那得多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样长大的孩子,为何还能是温柔和善的性子,还愿以笑待人?江城看不懂她。香叶听到动静,早早吩咐人端水过来,给少爷洗漱。洗完脸后,去厨房的白芷正好挽着食盒过来,将里头已装盘的桂花酥取出摆在桌上。长长方方蜜色的酥糖堆叠在瓷盘上,淡淡的桂花香气混着麦芽的甜香传来,又香色泽又好看。连甄拣了一个,递到江城手上:“给。”江城伸手捧着:“……谢谢。”连甄笑笑看着他,江城猜测这糖怕是连诚吵闹着要吃的,自己若是半点不碰,反而奇怪,便在连甄的注视下小小啃了一口。虽非他本意,但抢了小孩的吃食,江城仍是吃得有些心虚,咬下的酥糖小小口。连甄所做的桂花酥外脆内酥,入口清爽,口感细腻,花香几乎立刻盈满口中。江城本来还只是小口啃掉边角,后来直接咬下将近一半的酥糖,脸颊都因此鼓了一块起来。连甄看得失笑:“别急,慢慢吃,jiejie做了很多的。”知道这姑娘在笑什么,江城咀嚼的动作微顿,虽故作不在意,小脸仍泛着红,却真放慢了速度,细细咀嚼。江城一口接一口,瞧他接连吃了第三块,连甄忙道:“这块吃完就先不吃了啊,待会儿还要用晚膳呢。”他点点头表示知晓,瞄了眼盘子,还有约略五块左右,应当可以留给连诚明天换回来时食用。“明天再吃。”连甄眨眨眼,还是头一回听到连诚会想把点心留到明天再吃,她还以为晚膳他会少用些,留着肚子再慢慢将剩下的那些解决掉呢。“放到明天可就不好吃啦,要是今天吃不完,就赏给丫鬟小厮他们吃吧,等改天jiejie得空再给你做好不好?”连甄试着分析道理给他听。换作是连诚听了这些,可能会不高兴开始使小性子,但现在在这身体里的是江城,明白连甄是怕连诚吃坏肚子,自是不会拂了她的意。也是江城自己没有吃过这类点心,并不知道这么不禁放,晓得没法放隔夜后,也只能颔首,同意连甄的提议。看样子这回他穿来的时机不怎么样,又间接坑了连诚一把,把他期待的酥糖吃了,还没法给他留几块。也不知明天连诚醒来,发现桂花酥都没了,那孩子又会露出何种表情?江城低头,嘴角微扬,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又觉得莫名占了小孩便宜的自己罪过。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庆幸,幸好连诚没法使用自己身体。否则要喝下那苦得令人反胃的汤药,还有淡得基本尝不出味儿来的吃食,连诚肯定得疯。思及此,江城又忍不住思考,自己睡着后穿到连诚身体,假若连诚这时与自己交换,为何“他”从未苏醒过?或许是连诚年纪太小,醒过来要用成人的身子太吃力?毕竟这几次成为连诚后,回去时他曾问过夏阳,自己不在的那段时候,都是沉沉睡着,并无醒来的迹象。虽说这对连诚和自己,都算是好现象就是了。第十九章那是第一次,江城看到总是面……连甄就坐在江城身边,见他专心在吃,还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润润口吧,可别噎着了。”江城将嘴里的桂花酥咽下,轻轻道了声谢,捧起来小口慢慢喝着。他眼角余光总是瞄到连甄笑笑看着他的模样,江城身子越来越僵。好像他每次成为连诚,连甄总会伴在他身边?听闻连诚出生时,母亲因难产而逝,为此连甄才代母职,悉心照顾自己的弟弟吧?算算,当时连诚出生时连甄已经十二岁,江城目光一顿。那是不是代表,对于自己弟弟的事情,连甄可能是最清楚的那个?因为从连城出生以来就一直伴在他左右的人,还有连甄这个长姐呢。思量了一番,江城决定直接对连甄提问。他将喝了一小半的茶放至桌上,扭头看着连甄。什么话都还没问出口,连甄已经捏着帕子凑了上来,轻拭他的唇。江城一顿,急忙把帕子接过:“我自己来。”连甄倒是不反对,笑着松开手,看连诚仔仔细细擦过后,还将帕子叠了起来,却没有还给她。她歪了歪头,有些不解。江城知晓连甄的意思,可他用过的帕子怎好再还给一个姑娘家?只好梗着脖子道:“脏了,洗干净了再还给你。”说着交到香叶手上,让她拿去洗了,香叶憋着笑看了连甄一眼,后者点点头,她才退下。就算洗净了也改变不了自己曾使用过的事实,江城想着该怎么处理那条帕子,想着想着才发觉自己适才想提出的问题就这么被打断,决定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出他想知道的事。他面对着连甄,不好意思直视她的眼,只能将目光落在她戴着的白玉耳坠上。耳坠自白嫩小巧的耳垂垂坠,随着连甄动作而轻轻晃荡,江城看着,故作不经意地开口询问:“我有个问题想问……”这么正经的开场白?连甄笑着问他:“诚哥儿有什么问题要问jiejie?”她看着连诚,分明是天天都看着长大的弟弟,可有时候总会觉得连诚不像个孩子。尤其最近,这种感觉更是多了起来,都令她觉得不像是在跟年幼的孩子说话,反而像在与同龄……或者比自己年岁大些的人谈话呢。可接下来听到弟弟问出的问题,连甄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江城开门见山,直接问:“我的生辰,在哪一天?”调查连家时所得的资料特别奇怪,连连甄这个未出阁的姑娘生辰他们梁王府都查到了,偏偏连诚的却被瞒得死紧,日子极其模糊。分明其他人都不是这样的,为何独独连诚如此?江城认为,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问出话之后,江城虽没有直面连甄的脸,但她神情的变化还是让盯着耳坠看的他,尽收眼底。连甄的笑意凝住,上扬的嘴角一点一点收回,温柔的目光不再,转而带上了审视的眼神,盯着江城瞧。那是第一次,江城看到总是面带微笑的连甄,收起笑容的样子。“白芷。”她没有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