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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他,是那样相像。正直守礼,偶尔还会闹点小别扭,却善良温柔,懂得替他人着想。表情变化虽然不大,害羞起来的时候会强装镇定,还会刻意错开眼神,不与人对视。心思既纤细又敏感,相处久了,将他冷淡的表面层层揭开,才能发觉他实际是个怎样的人。他寡言少语,却会在她陷入梦魇的每个夜晚,不厌其烦温声哄她。他看似冷淡,却总能第一个发现到自己异状,用尽所有方法助她。为她作新曲,为她辨可安神的药材,为了她做了许多许多。在自己碰上危机时,也是第一个出手解救她的人,是她的小恩人。连甄以为不会再见到他,此刻他人就在自己面前,她眼眶一热,上前拥住他。“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能再以这样的方式再见,连甄无比感激。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不似个jiejie,反倒被年岁稍长的兄长护着一般,原来真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将他揽紧,彷佛要确认他自身的存在似的。江城却因连甄的举动愣住。──这是连甄第一次主动拥着他。欣喜的心情刚要涌上,却又立刻被理智打消。不对。他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的。江城苦笑。现在的连甄是把自己当成另一个连诚,所以才会这样不加思索就揽着自己。她当他是弟弟,并非男子来看待,他是知道的。江城靠在她怀中,鼻端是连甄身上的淡香,被她的温软所包围,他却舍不得挪开。第一百零四章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江城一直都盼着连甄能主动亲近自己。难得她将他揽入怀中,他确实是舍不得离开。可再不舍,江城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占她便宜。──她抱的,是“另一个连诚”,而不是“自己”。他心中轻叹,缓缓推开连甄。瞒了连甄那样久的时间,江城深怕这事曝光后,连甄会对自己不喜,一直没敢看着她的眼说话。可该说的道歉,他也不会含糊。“这事荒唐,一个成年男子以那样的方式出现在你身边到底不妥……我很抱歉。”他们最终成了夫妻,事情却也不能简单作罢。毕竟他曾在连甄尚在闺中时,以那样的方式日夜相伴,更曾与她同榻而眠。那时的自己对连甄来说,只是个“外男”。知道真相后,发现以为的弟弟芯子是别人,她……可会觉得不适?坦白过后,等待连甄说话的期间,着实漫长。江城手指微微曲起,两人都静默着的这段时间,江城心下不安,从未感觉这样煎熬。而连甄平复情绪后,终于开口。“这也不是世子能控制的,同妾身说什么道歉?”想过许多原因,却没想到理由是最离奇的那个。江城他……以另一副姿态,曾待在自己身边一段时日。那样守礼的人,被迫以这样的方式与一女子相处,想来他心中也是极其煎熬的吧?他对自己歉疚,可连甄怎会怪他?“反过来说,应是妾身要同世子说声谢谢才是。”江城闻言不解,终于抬头,纳闷地看了连甄一眼。总算等到他愿意抬起头看向自己,连甄笑着对他说:“若不是世子因缘际会成了连诚,那妾身今日绝无法好端端地站在这里。”那日在宜王府……不,应该在更早之前,早在花朝节那日,她便已落入杜智鹏手中,葬送了自己的后半生,此后再无法展露笑颜。她还能有如今这样悠然自在的生活,可以说都是江城为她带来的也不为过。没有江城,就没有现在的她。“所以世子不必觉得愧对妾身,你已为妾身做了太多太多。”遇见他,是她之幸。“真的……不怪我吗?”江城拧着眉,再次朝连甄确认。连甄在他身旁坐下,反问他:“世子会变成连诚,可是你自愿的?”江城一顿,摇头回道:“不是。”“那不就好啦?这事我们都没法控制,妾身深知世子为人,若非不得已,也不会任其发生的不是?”江城瞧着连甄表情,没有半点不悦,还反过来宽慰自己,足见是真的不在意。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此刻终于落下。幸好。幸好连甄没放在心上。否则他真不知道,若连甄以鄙弃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能不能忍受得了。江城攥紧拳头。光是想象了下,就已险些喘不过气。江城是真不希望事情演变成那样的局面。他……不想被连甄讨厌。弄清真相,连甄就这现象提出疑问:“所以……世子因何会变成连诚呢?难道是静明大师所赐下的那块玉佩吗?”他们二人的共通点,以及一切事情发生的起始,思来想去,都是从去了灵泉寺一趟,得了那半圆玉佩后开始的。否则早不换晚不换,为何偏偏是去了灵泉寺之后,江城才与连诚有了这样的机缘?“我想应该是的。”江城起身,到一旁的柜子上取了两个木盒过来,“玉佩碎了之后,我便再没法‘成为’连诚。”江城揭开盖子,连甄一瞧,置于不同木盒里的,是同样的碧绿碎片,最大不过半枚指甲片的大小,可说是碎得极其彻底。两个盒子,两枚玉佩。这样看来,连诚碎在宜王府的那一枚,也被折返的江城一同收了起来。连甄不解发问:“那,世子成了妾身弟弟的时候,那时的诚哥儿又在哪儿?”也在使用江城的身子吗?连诚那样的小孩性子,若在江城身体里醒来……“……”连甄目光一滞,想象了下连诚可能会有的行为举止,不由替江城捏了一把冷汗。这……不会引起sao动吗?江城眼里透出笑意,连甄担心的也是当时的他曾挂念过的事。“我在连诚身体里的时候,‘自己’是熟睡着的,所以有两种可能。”这两种也只是他自己猜测,至今都无法取得证实,于是也仅能将这些分析说与连甄听。江城先说了第一种:“连诚可能与我身子互换,但因他年纪过小,无法在成人的躯壳中苏醒过来,所以一直都昏睡着。”也因此,“自己”从未因性格大变,而在梁王府引起任何sao动。会让梁王府众人措手不及的,只有自己偶有的长时间昏迷未醒。这番分析过后,也不知这事究竟该说是幸,还是不幸。说完,江城接着说了第二个可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