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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要在此处等死吗?”如今后悔已然迟了。这里已经出了江都城,郊外荒野,远处倒是有几个寥廓行人,然而见状也不敢轻易走到中央搭救,纷纷走开,不知是去请人帮忙,还是当做没看见。脚下裂开的冰块根本支撑不了多久!若逃脱不了,迟早掉进河中溺毙而亡。这时有随从指着远处一群身着黑衣盔甲的士兵喊道:“你们快看,那是不是来救我们的!”百里荆凝着脚下隐隐破裂的缝隙,心思提到了嗓子眼,咬着牙道:“稽晟怕是巴不得本王子死……”话音未落,砰一声响起。百里荆半个身子坠入水中,溅起的水花迷了人眼。众人惊慌大喊:“大王子!”……赶来救援的守城士兵都带了长杆和□□,淮原一行人有三十余人,将所有人安全救上来,天色都黯了。前方还有一支队伍是后来才到的,拿了些暖身物件,随行的还有两个医士。掉进冰河短短一瞬,百里荆已经被冻得四肢僵硬,他瘫躺在岸边的枯草丛里,望着周围忙碌的人群和烟火,虚喘着气,牙齿直发颤:“倒是本王子说错他东启帝了……”身旁的士兵道:“是娘娘吩咐我等速速赶来的,尾后这队伍是皇宫侍卫,想必这才是皇上安排的人手。”闻言,百里荆倏的顿默了。当日少女裙摆柔软拂过手背,恍若眼前。他甚至还不知晓那小美人姓甚名谁,只记得一双漂亮的杏眼,眸光温软善良,满心总是稽晟。第94章.偏执……皇宫。诸大臣已退下,安泰殿安静得过分。稽晟听完桑汀的话后没有多说什么,神色平静地派人出宫营救,而后坐下,看着眼前着急得脸蛋泛红的姑娘,陷入良久的沉默。他知道阿汀心善,阿汀也根本不知道那个看似莽撞傲慢的大王子究竟对她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可是嫉妒与仇恨,仍然不可避免。他稽晟是小人,任何一个出现在阿汀身边的男人都会勾起心底阴暗,包括桑恒,那些不可言说的占有欲几近变.态,他偏执得不似寻常人。他的心头宝,旁人多看一眼多碰一下都是罪过。稽晟比谁都清楚,这身天子冕服不能掩盖他骨子里的卑劣和自私。只能用沉默捱住不该道出的心思,因为阿汀知晓后,会同他生出隔阂。这样的默然起初还好,桑汀松了一口气,可越安静越发察觉出不对劲,面对男人那样深邃的目光,她会不由自主地心慌。“皇上。”桑汀轻咳一声,看向高阁上的字画,声音有些忐忑:“是我做错事了吗?”稽晟说:“没有。”“哦。”桑汀手指绞着衣袖,想了想站起身,“那我先回宫了,你忙吧。”谁知没走两步,身后一双有力的臂弯紧紧揽住了她。稽晟垂头,下巴轻轻搭在她肩上,低声唤:“阿汀。”“嗯?”桑汀握住腰上的手,想要拉开一些,一面回眸问:“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吗?”稽晟只是往她脖颈上靠了靠,灼热的呼吸喷洒下来,有些痒,他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你……”桑汀的脸儿又红了些,在这样肃穆公正的殿内,她为难极了,“你松开些——”话未说完,一阵突然的恶心感涌上来,桑汀忍不住掩唇干呕一声。稽晟倏的一怔:“阿汀!你怎么了?”他很快放开手,疾步来到她面前,将人扶住:“哪里不舒服?”言罢,不等桑汀回答,稽晟厉声朝外吩咐:“来人!传院首!”“没……”桑汀抵着恶心感拉住他,“只是方才你勒的太紧了,有些难受。”稽晟扶住她胳膊的手掌不由松开了些,“是我不好。”他动作小心地揽着她到圆椅坐下,“还难受吗?”桑汀摇头,唇色有些白,“想喝水。”殿内没有水,稽晟转身倒了热茶过来,浓郁的茶香四溢,不料才递过来,桑汀就有些受不住地别开脸,强咽下干呕,脸色因而白了下去。稽晟攥紧茶杯,语气急躁地朝外一吼:“院首人呢?”刚刚进门的老院首可冤枉啊,背着药箱赶紧跑来:“皇上恕罪!老臣来——”“给朕闭嘴。”稽晟脸色阴郁地斥道,“速速给皇后把脉。”桑汀难为情地扯扯他的衣袖,声音细小:“稽晟,你别着急呀,我真的没事。”“别说话了。”稽晟站着抱住她,大掌轻轻抚过后背顺气。老院首见状不由得犯了难,他看病救人大半辈子,还没有像此般给人把脉看诊,然这位是东启帝,只得硬着头皮,拿出丝帕放到桑汀手腕上,伸出两指细细诊断。半响不见有结果,桑汀从稽晟怀里探出半张脸儿来,担心问:“我怎么了?”稽晟也垂眸睨去,眼神冰冷:“说。”老院首忙跪下,激动道:“恭贺皇上娘娘大喜,依脉象,娘娘已有两月身孕!”此话一出,稽晟轻轻抚在桑汀背上的手蓦的僵住。桑汀唇瓣微张着,好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真,真的吗?”“千真万确!”老院首道,“老臣断断不敢胡言,脉象平顺,可见胎像平稳,您身子一切无恙,恶心呕吐乃是有孕的正常迹象,过了头头几月便无大碍。”桑汀忙推开稽晟,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笑容似三月桃花慢慢绽开:“稽晟稽晟!”她欣喜地拉过男人僵硬得不像话的手臂,可抬眸对上那张阴沉的脸时,未说出口的话竟冷不丁顿住,就连笑容也定住了。稽晟目光隐晦,侧身对老院首说:“下去。”老院首一愣,反应过来连忙提着东西退出去。安泰殿再次陷入静默。桑汀拉住稽晟的手默默松开,放在了小腹上,姿态防备。月前,他冷漠而凉薄地说不要孩子仍旧恍如昨日,好似一场瓢泼大雨浇下,一下子将那些欣喜压垮殆尽。“稽晟,”桑汀深吸一口气,问:“你在想什么啊?你别不说话好不好?你这样我有点怕。”稽晟慢慢蹲下,与她平视着,眉眼深沉,几多复杂的神思都被敛下,他温和地说:“阿汀,你身子不舒服,先回去歇着,别乱跑。”至于旁的话,比如他对于这个来的意想不到的孩子是何心思,就没有了。他平静得叫人怀疑。桑汀皱了皱眉,眼神探究。稽晟自知在她面前掩饰不了任何心思,便起身,唤来其阿婆:“送皇后回宫。”其阿婆也不知是该喜还是忧,只得服从,但是桑汀对其阿婆摇头。“你呢?”她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