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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三弟醒了!”过了会儿,施二郎看到床上的人睁开眼睛,惊喜道。“怎么了?”施傅兴头晕恶心,有气无力地看着周围,不明白为什么都围着自己。“哎呀小叔啊,你去山上找三弟妹,回来的时候晕倒了!”林氏嘴巴快,一张嘴便把事情经过说出来,末了还不忘半抱怨地加一句,“你们读书人身子弱,平时挑水都只能挑半桶,以后可千万别做这种事情了。”施傅兴:“……”好吧,经过提醒,他想起自己在邬颜面前丢脸的事情。不仅如此,现在全家人都知道了。施傅兴脸涨得通红,名为自尊心的东西让他恨不得再次晕过去,事实上他也是这样做的,等到施母做好粥,他几乎是狼吞虎咽把粥喝掉,然后告诉众人自己需要休息,把所有人“赶了”出去。邬颜没有走,不是施傅兴把邬颜当自己人,而是邬颜扭到脚,刚才聂大夫看过之后嘱咐让她最近不要走动。房间恢复安静,邬颜坐在凳子上,看着背对着自己躺在那儿的人,忍不住笑出声。虽然当时的自己也摔倒了,但还是觉得好笑。施傅兴听到女人的笑声,顿时浑身僵硬起来,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他不说,邬颜却不打算放过他:“夫君,现下已经没有人了。”女人的语调轻快秀雅,施傅兴不吭声,她便又道:“夫君是害羞了吗?其实没有什么害羞的,县学重文轻武,夫君整日坐在那儿不运动,身体素质必然会差一些。”“胡说!”话音刚落,那边施傅兴已经转过头,满脸通红地怒道,“你一柔弱女子,于我来说轻若鸿毛,只是碍于身体不适才不小心松手,切勿胡乱编排。”哦,还不是晕了?邬颜撇撇嘴:“夫君力大如牛,妾身晓得了。”施傅兴:“……”怎么听起来不像好话呢?第9章……“好了好了。”邬颜不再逗他,“想来夫君背我一路,身上不怎么爽快,要不要沐浴一番?”施傅兴不在家的时间,邬颜每天都要洗澡,这也是施母看她不顺眼的原因之一。普通农家人一年沐浴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过来,毕竟烧水用柴火,而一捆柴能卖一百文。邬颜这样一说,施傅兴当真觉得各处都不舒服起来:“娘在做饭,你去温上一壶水。”说完想起邬颜的脚不能走路,施傅兴从床上起来,生硬道:“还是我去吧。”邬颜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她提出来这件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施三郎去要热水。等到把木桶放满温水,施母黑着脸嘱托邬颜好好看着施三郎,这是怕施三郎泡澡的时候再晕倒。邬颜笑了笑:“娘放心,我会照顾好夫君的。”房门一关,邬颜笑容收起来,转头看向不远处正褪去外套的人,宽阔的肩膀,窄细的腰身,两条大长腿立在那儿跟竹竿似的,就是过于瘦削,如果练一练,她不介意多欣赏会儿:“夫君,妾身想和你打个商量,能否让妾身先洗?”施傅兴衣服挂在那儿,闻言侧头:“为什么?”“因为我好累好困啊~”而且施母只烧了一桶热水,如果后洗,自己岂不是要用施傅兴的洗澡水?秀气的眉头皱了皱,那样可太糟糕了。施傅兴嘴角抽搐,他不笨,猜出了邬颜真正的想法,不过早洗晚洗对他来说其实都无所谓。只是……想起刚才施母偷偷把他拉到角落说的话,施傅兴烦躁的同时又有些不太自在。施母想要孙子,他作为儿子,肯定要满足当娘的意愿,可是回忆起新婚夜做的事情,施傅兴的眉头间就能夹死苍蝇。谈起那一次,也是施三郎唯一一次的经历,或许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不舒服。先不说身体的变化,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横冲直撞,苦于找寻不到出口,成为困兽,心情莫名变得烦躁起来,让一向没有过这种感受的施三郎大为吃惊。之后,他勉强保持镇定,按照施父塞给他的防火图,用虔诚的态度观摩学习,可是这样,也没有达到大哥二哥所说的“天人之境”,反而被小妻子一脚踹下床,跌的屁股蛋都快摔成四瓣。如此,施傅兴更加没有什么兴趣可言了。垂眸思考许久,施傅兴迟迟无法下决定,而另一边,邬颜以为他是不满意,又见便宜丈夫时不时看自己一眼,脑海中升起一个荒唐念头:这人难道是想和她一起洗?呵呵,男人啊。十八岁,八十岁,表面不管多么正经,归根结底内里都是大猪蹄子。邬颜心里嗤笑,面上抿了抿唇,做出羞涩的样子:“夫君不说话,可是想和妾身一起鸳鸯浴?”还在纠结的施傅兴:“…………”“你说什么?”一瞬间,少年人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反应过来后,红晕从脸颊往脖子迅速蔓延,“你,你一女子,怎么能——!”“能什么?能说和夫君一起沐浴的话?”邬颜噗嗤一笑,“我都不害羞,你害羞什么啊。”这哪来是害羞的事情!施傅兴痛心疾首,他想斥责眼前的女人,却在对方的笑容中败下阵来,最后一甩袖子,将浴桶留给了邬颜。望着被放下的帷幔,邬颜毫不客气地笑纳,然后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期间,胳膊上划出来的红痕不可避免沾了水,好在没有破伤口,不至于发炎。擦干身子,涂上润肤乳,这是邬颜包包里的东西,随着她一起来到这个世界。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日常的护肤品和化妆用品,一部手机和身份证明。手机早已经停电关机,至于润肤乳之类的东西,不可再生,用完后这个世界上将不会存在,对于用惯了的邬颜来说,得尽快找到替代品。“夫君我洗好了,到你了。”邬颜擦着头发走进里间,施傅兴坐在床头,蹙眉看一本书。听到女人的声音,他下意识抬头,便见一大片雪白的脖颈。邬颜倒是没有穿的太过分,这让他没有办法指责,有些不自在地点头,“你先休息。”“好。”邬颜打了个哈欠。走到帷幔旁的时候,施傅兴不知道怎的突然回了一下头。正巧女人褪下外裙,光洁平坦的后背上,几个蚊虫叮咬的红痕清晰可见。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消下去?第二天太阳升起,施家人吃过早饭后去地里干活,没有施母的打扰,邬颜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起床的时候,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自己一个人占据大床的中间位置,把属于施三郎的地方压到了墙边。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崴到的那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