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庶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9

分卷阅读209

    新太太屋里当着差,天天跟爷腻在一块儿,我呢?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春樱撑身坐起来,揪住金凤衣襟,“你不念旧情,我们不是好姐妹吗?为什么你过着好日子,我就得跟那些低贱的下人在一块儿?你哪儿比我好?比我漂亮?比我年轻?你比我还大一岁呢,凭什么爷要你不要我?”

门外,柔儿脚步顿住,她不知道该不该跨进去,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听下去。

梅蕊担忧地望着她,心道要不要出声暗示一下屋里的金凤jiejie?太太还怀着孕呢,万一恼了,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金凤摇头道:“你有今天,是你自己选的啊,春樱。三姨娘身边的人,只剩下我们俩,那些人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三姨娘年纪轻轻就去了,爷没了孩子,没了姨娘,他心里难受,他的心是rou做的啊。三姨娘尸骨未寒,你就做出那样的事,你要他怎么想,你要他把你当成什么人?是你自己错了,你在怨恨什么呢?我跟你不一样,我从头到尾,都没妄想过取代三姨娘的位置,从来没有期待过要讨爷的欢心。我过的日子好也好,坏也罢,也是我自己选的,我跟你,从来都不一样。”

春樱流着泪笑道:“当然不一样,你会说话,你会讨好,他待你本来就好,你哪用得着跟我抢?是,我承认那晚我着急了些,可不管怎么样,我只是爱慕他罢了,我爱慕他,难道错了吗?”

“你既然一心爱慕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丑事,据我所知,王贵已不是头一个,你……你这些年一直没落空,你割腕,不是羞愧自尽,是想太太注意你,对吗?”金凤扣住她的手,撕开纱布低声道,“自尽是这样吗?若是抱了必死的心,会割得这样浅吗?”

春樱将她挥开,“要你管?当初你不管我死活,眼睁睁看着我被丢到厨上做粗活,那时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不去瞧我?我若不笼络那些臭男人,我拿什么买花买粉买衣裳穿?你接着去过你的好日子吧,趁着陈氏那贱人怀孕,你就能找着机会爬上他的榻,那姓陈的哄得他娶了她当正房太太,不必说,定然功夫是极好的了,你在房里伺候,可学了不少招式吧?”

“啪!”

清脆的一掌,打在春樱脸上。因为打得太过用力,她偏过头,半晌没能转回头来。

金凤气得脸色铁青,她怒道:“是,我就不该来瞧你,不该叫人救你,更不该在昨晚你被一大群男人围着看的时候上前替你披上衣裳。你自己不要脸,就把别人想的和你一般?不巴结男人能怎么样?不给官人做小就活不了了吗?你自己自甘堕落寡廉鲜耻,别胡乱攀扯别人!太太为人正派,爷就爱她正派,你这种贱人,爷看都懒得看一眼!你有今日,你活该!往日三姨娘活着时你就不安分,三姨娘怀孕,你穿红着绿在爷跟前晃,谁看不出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我告诉你,我不是你!我这辈子,宁嫁个与我一样的仆役,也不会去妄想根本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告诉你,曲春樱!你这辈子完了,你早就完了!”

她转过身几步跨出门外。一抬眼,见柔儿立在窗下,她慌忙上前,扶住柔儿,“太太,您怎么来了?”

屋里春樱听见动静,飞快从屋里扑出来。

她在门槛上跌倒,摔在地上仰起脖子癫狂地道:“太太,太太!金凤不是好东西,早年三姨娘临终,把她许给官人,她心里惦记官人的,您不信,去她房里搜。她藏起过一条帕子,上头写着官人的‘晋’字。她心里有鬼,您别信她,她心里有鬼,时时刻刻惦记着您的丈夫呢!”

柔儿突然觉着一阵恶心,不知是因着一时气急,还是因着有孕。她以袖掩唇,难受得眼里直泛泪。她摆摆手,说:“金凤咱们走。”

春樱还在后头,想冲上来,“太太,奴婢还知道好些事儿,好些那些人瞒着您的事儿,您放了奴婢,奴婢全告诉您啊,太太!”

回到上院,杏枝上了茶。柔儿呷了一口茶水,觉着那股恶心的劲冲下去不少。

金凤在她面前跪下去,“太太,金凤该死,金凤有事瞒了您。”

柔儿沉默着。屋里只有他们主仆几个,赵晋这会儿去了外院。

金凤叩了响头,“太太,您信奴婢,奴婢对您忠心耿耿……”

“你爱他么?”柔儿打断她,垂眸问了这句。

金凤膝行上前,抱住了柔儿的腿,“太太,奴婢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爱?我现今有孕,那些太太们都说,我该在屋里摆个人,免得他给外头的人勾了去,就不肯回家……如果那个人是你,我想我是可以接受的。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她声音听来平淡,可是她心里什么感受,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身边的人,心里有赵晋,如果金凤是怀着爱慕的心思,对她的忠心是爱屋及乌或是别有所图,那过往的一切都要推翻,要重新审视她和金凤之间的关系。

金凤落泪道:“太太,奴婢不敢,也不能。奴婢年岁大了,不适合伺候您了,求您做主,给奴婢找个人吧。”

柔儿望着她,说:“你起来,我不要你跪,你知道我是谁,从哪里来,我是乡下出身,不喜欢被人跪。”

金凤摇头:“您不管什么出身,都是金凤的主子。”

“金凤,我会问你,不是我嫉妒或是生气,也不是我非要知道过去发生过什么。我信任你的为人。以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打扮,不上妆,不穿鲜亮的衣裳。甚至今早爷在屋里,你不肯掀帘单独进去……现在我明白了,你是为了避嫌。即便你本就是贴身伺候他的人,因为我在,你就加倍小心,绝不避着我单独跟他在一块儿。”柔儿按住金凤的肩膀,命她起来,“按说,你是早就跟在他身边的人。我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介意什么。但你还是照顾我的心情,处处小心,处处仔细。所以我现在问你,是出于真心,如果你想一辈子陪着他,我应该会答应,至少现在、这一刻是可以应的,我可以让你做他的姨娘。”

“不,”金凤答得很痛快,她仰头望着柔儿,道,“奴婢本想藏好,把这件事好好藏着,奴婢不想让您多心,不想让您不高兴,一点都不想。那块帕子,确实有,前些年奴婢太年轻,许多事没有想通。四年前爷问奴婢,愿不愿意替他照顾一个人,说是个会给他生孩子的人,奴婢说愿意,然后当天晚上,就把那块手帕烧给了三姨娘,断了所有的念想。太太,自打开始伺候您,金凤的心里,就只当您是主子。金凤心里没有别的事别的人。您信奴婢,太太,奴婢不想做姨娘,太太您做主,把奴婢嫁出去吧,求您一个恩典,求求您了!”

柔儿怎么能把她胡乱嫁出去?她怎么能胡乱去摆布别人的人生?——不,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