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慎/烬慎】往事不可追(无h)
一 —— 金魔入狱后慎背着父亲偷偷去看过许多次。 他害怕这个疯子从监狱逃出去,又或是在狱中又生出什么事端。但看得越久,慎就越感到迷惑。 摘下那副面具的卡达·烬变成了一个腼腆礼貌的青年,整日沉迷于诗歌、音乐与舞蹈等艺术领域的学习之中。 这副「真容」,是否也是他的另一张面具? 慎回想起曾经见过的金魔的犯案现场,脊柱感到一阵刺痛。 戒也随慎一同来过一次。 更冲动、情绪激烈更激烈的戒向慎提出建议:师兄,他就是个无药可救的祸害,我们把他杀了吧。 他看着他的师兄转头看向他,忍服遮住了他的面容与神情,那双因为经过了塔卡奴仪式,由深色变为灿金的眼瞳中是一片空洞的漠然。 他摇了摇头,说:戒,为了均衡,我们不能杀了他。 戒再也没有来过监狱。 慎偶尔会听见监狱中的僧侣说:卡达·烬是个天才。 他的确是天才,但这份天赋却不用在正确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他的目光过于长久且频繁的停留,烬偶尔会察觉,并与他遥遥对视——慎对上他的目光便明白,这个曾被认为是恶魔的男人心中的病态并未消除,只是被藏了起来——他只是换了一张柔软羞涩的假面,成为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在慎的父亲死去后,慎整日忙于教派与物质精神两界的事,也没有再来过。 在白崖旅店再次见到分道扬镳多年未见的师弟时,暮光之眼鲜有的为自己内心纠结的情感而感到困惑。 他恨劫吗?当然是恨的。但暮光之眼不会因为个人的情感而影响到其公正的判断——劫与影流的存在也是均衡的一环。 他爱劫吗?大概也是爱的。一同长大的手足之情,搭档多年形成的默契,年少时不曾诉诸于口的爱恋。过往情谊虽然已经在劫将他父亲的头颅扔在他脚边的那一刻被残忍打碎,但残存的碎片仍带有着曾经美丽的色彩。 ……可同时也能将人扎得鲜血淋漓。 他没有沉浸于自己的思绪多久,就听见劫说:金魔逃了。 那个怪物逃走了……不,那个怪物回来了。 二 —— 阿卡丽那个嚣张的小萝卜头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劫抱着双臂,看着远处与默不作声的暮光之眼吵吵嚷嚷半天无果的女忍者转过头来瞪着他,他不由得感到好笑。 阿卡丽某种意义上和他很像。 劫漫不经心地想着,看着阿卡丽气冲冲地离开了。 她的正义感,她的疑虑,她的行事准则……这些过于“俗气”的东西注定了她也会同他一样,与均衡教派,与眼中只有万事万物平衡的暮光之眼……渐行渐远。 呵,去他的均衡! 劫烦躁了起来。 他明白他做的事已经覆水难收,难以再奢求些别的什么东西——但他每每回想起他回到均衡教派的那天,他将手中他们父亲的头颅扔在地上,带着些许隐秘的快意看着慎时——慎那双象征着均衡典雅的金瞳与曾在监狱中看向他时如出一辙的漠然,令他感到十分的愤怒,与无措。 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师兄眼中就再也倒映不出他的身影了? 未有结论。恍然间,劫想起了他们几日前时隔良久再次于白崖旅店见面时的对话。 真是好久不见,老朋友。 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了。 沉默的暮光之眼抬起头来看他,示意他该行动了。 影子的主人隐于暗影之中,匿去了身形。 三 —— 演出的舞台已经布置好了。 卡达·烬细致地将武器收好,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接下来,是该让这场演出开幕的时候了。 他经过走道的镜子旁,镜中映出的是一名面容憔悴的普通中年妇女。 不能心急,要等演员们和观众们都就位。 他已经看到慎在询问来往的人们一些问题,现在需要严加防范的就是那个影子替补了。 那家伙在几年前抢了他的戏……在他还在监狱中深造之时。 他第一眼看到苦说和慎时,就认为他们应当成为卡达·烬一生中最完美、最伟大的作品。 红色是他最喜爱的颜色,金色是他的主打色。有着耀眼红发与金色瞳仁的均衡之主,简直就是为他而生的——可恨的是,在许久没见到那双时常望着自己的淡漠金瞳后,他才从僧侣们的口中得知那个影子替补竟然杀死了苦说。 好在还有慎。 他被秘密释放后,便一直筹划着这场盛大的演出。 他十分期待,戏幕中的均衡之主与他曾经的兄弟会带给他怎样的表演……而后,便是主演该登台的时刻了。 ——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