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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是个豁达的人,站在他的立场,他是帝王,作为一个帝王,他想安定天下,能为天下尽一份力的人他皆愿用之。武媚娘明白,因此更清楚李治内心的纠结,微微笑道:“皇上只是担心初儿,怕她提出这样的想法,或许会成为众矢之的。她是我们的女儿,年少时受的苦,死里逃生,她初生时那样的艰难,皇上心疼她,更想宠着她,让她成为大唐最受宠的公主。”李治点点头,他的那么多的孩子里,只有李初刚出生不久就经历生死大劫,那时候人死了,死而复生,于人而言是失而复得,人对于失而复得的东西总会分外珍惜的。更别说因为李初,李治一步一步的收回属于他的大权,他由此开始成为大唐真正的皇帝。李初带给他幸运,福星二字,李治一直牢牢的记着。“可是,皇上,如同皇上选择自己走的路,很多人都劝皇上不可行,皇上会听他们的,但皇上依然坚持走你想走的路。有人劝着你的,你更希望有人支持你,陪你一同走下去,哪怕败了,都是你的选择,你心中无悔。”武媚娘用李治的想法说服李治,“初儿是我们的孩子,瞧她想做的事,哪一件是我们拦得住的,陛下,拦不住,不如让她自己去尝试,陛下会护不住她吗?”虽然不想让李初去试这样成为众矢之的的事,但既然李初下定决定要去,李治自己开的口,已经不能反悔,接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护着李初。李治抚过额头,“头痛,头痛!”真是头痛或是假的头痛,武媚娘哪里看不出来,打趣的道:“陛下一直都说初儿懂事,总该让陛下头痛一两回。”说到这里李治睁大眼睛,透着一股郁郁,“小时候多懂事的人,怎么长大了反而那么叫人cao心。”此言武媚娘接来说道:“小时候的孩子只要给他们吃饱穿暖,什么都可以不用做,长大了懂事了,想法自然而然就多了,更有许多的要求,自然不如他们小时候更好照看。”李治一想确实也是这样的道理,无奈地一叹,“还好我们有末儿,一初一末,初儿长大,还有一个末儿可以再陪我们许多年。弘儿的婚事定下,初儿的婚事也要准备起来。”可怜的李初才十二岁啊,竟然就要被父母催婚了。只是相较于李初将要到来的被催婚,李初上奏表,得按流程递上去,背后有人即直接送到政事堂,第一个查阅李初送来的奏章,看着洋洋洒洒的一份奏章,正高兴的人笑眯眯的准备夸赞,看看前面和落款的名字是何人,差别没把脖子扭了。一旁的人原本看他读得高兴,准备等人读完也要看看的,结果倒好,人傻了。“怎么了怎么了?”突然的反应让人想不明白。“奏,奏表,安定公主,安定公主上的。”结结巴巴把话说出来,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人一下子傻了,安定公主上表,内容呢?立刻抢过想看个仔细,然后,牙痛!作者有话要说:李治:女儿太让人cao心了!武媚娘:不会啊,挺好的!第047章奏请再是牙痛,这件事也不能当作没看见。“该如何是好?”是不能当作没有,但是他们得想怎么办,万一要是做得不妥当,不知会发生什么事。“让诸公过来。”此事不小,不说李初最近闹的动静有点大,就说李初奏折中所写的内容,不能说无理,可是想把此事办成没有那么容易,还是寻人一起商量一二,实在不行再说。“对对对,此事关系重大,岂由我们二人决择,应该请诸位大人过来一道商议,究竟此事如何。”两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无奈,因此果断地决定,叫齐人来,大家一起动脑筋。政事堂诸公:尚书省尚书令,尚书令之下设左右两位仆射;门下省两位侍中,中书省中书令两位,一共七位,再加上一些打下手的人,加起来不超二十个。突然被人唤进来,都一脸不解到底出什么事了。老成谋定的人不发一言,总是有那心急的人,着急地开口相询,“诸事颇多,突然叫齐大家来是怎么回事?”第一个拿到奏表的人是门下省的长官,也正是两位都看完了,着实不好拿定主意,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叫齐人让大家一起商量。拿着奏章一开始读得甚是欢实的人留着小胡子,五十来岁的年纪,干瘦干瘦的中书令郝处俊张口道:“此事要说还是从这份奏表说起,诸位都看看,看完再议。”事起之因总得让他们都看得分明,看清楚后再说到底事情要怎么做。一个个都从郝处俊的手里接过奏表,一览下来,皆是称赞道:“好文采,好文采,何人进表?”询问着想从郝处俊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郝处俊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有名字。”“啊,一时太欢喜,好些日子没有看过这样好的文章,忘了名字,我看看,李初,最的落款是安定公主。”把前头加后面的落款尽是说出来,没反应过来的人已经完全傻了眼。半响怔怔地看向前面的同僚,不太确定地问,“安定公主,陛下和皇后所出的安定公主?”郝处俊很肯定地点头,没错,就是他们的安定公主,一点都没错。不太确定,更是希望有所误会的人此时此刻都快傻眼了。“这这这,安定公主是想做甚?”确定事情不假,还真是李初做的事,惊得人更是不轻,因此追问起来到底怎么回事?郝处俊答道:“奏表上写得一清二楚,公主殿下听说郑国夫人去世一事,想到郑国夫人先逝的丈夫,而郑国夫人守寡一人抚养长大两个孩子,含辛茹苦将两个孩子教养至今,今逝去而为人子女只需守孝一年,相比早逝的贺兰参军,郑国夫人为子女付出心血何其多,父亡守孝三年,母亡只一年罢了,合情合理?”转换大致的开头是这样的没错,而接下一的引经据典,不过都是充分说明母亲为儿女的付出并不比父亲少,想孟母三迁,再想三国时的徐庶之母,皆是为子女付出一切的人。所谓孝,本不应该分出高低,父母生养的恩情,原本就是分不清的,守孝,理当一视同仁,李初要的就是为大家争得一个一视同仁。“此事,此事关系重大,哪怕是公主上表,需得再议。只是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有什么话能不和皇上说?非要上表?”私下里父女间的私话,他们当臣子的只管当作不知道,但是上表程上,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纵是寻常官员的进言,政事堂诸公都不能当作没听见,更别说李初更是作为一个公主进言。但是有什么话李初不可以和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