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巡演

    生锈

    ----   MM音

    （九）

    他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酒味，徐泽下意识地皱眉。不过很快他就尝到了甜头。

    徐冰只觉得有个冰冰软软的东西贴上来，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下意识地想要张嘴含住，就像吸果冻一样。

    徐泽没想到她会是这反应，看来以后不能让她喝多了。

    她从前的那几个男朋友，是否也尝过这种滋味？

    他想到这里，不禁使了点劲儿咬上她的舌头。

    徐冰娇气地呼出声音，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他被她勾得不想放手，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他觉得自己脖子泛酸。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原来接吻可以这样久。

    他坐起来，看着那张有些发红的嘴唇，心里倍感煎熬。徐冰也难受，舒服的感觉没有了，她开始嘤咛。在徐泽看来，这姑娘正在表达她的欲求不满。

    天人交战之际，徐泽终于想起自己今晚的目的。

    是的，他已经为自己的行为想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当他再度吻上去时，徐冰开始变本加厉地在他身下开始扭动。徐泽明显感觉到下身已经有了变化，此刻他被一股深深的罪恶感包围。

    可偏偏身体很享受。

    徐冰也是如此，她也觉得燥热异常，她想脱掉衣服，久违的空虚感让她觉得很难受。

    虽然她已经有过三个男友，但第一个是高中时期谈的，俩人都不敢越界。第二个倒是谈了大半年尝试了一下，可惜徐冰被他在男女之事上搞得很反感，唯一的感觉只有痛，她的脾气坚决不能忍，后来她才这也是两人分手的原因之一。再到林越，一共才认识三月，还没来得及呢。

    其实从经历过的仅有的几场性事来看，她都怀疑自己是性冷淡。

    今晚她醉得迷迷糊糊，感官被放大，理智却是一点也没有。她伸手摸上面上人的身躯，有点硬，不过还挺舒服。

    不一会儿，她又大着胆子去寻那人的手，拉着那只大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嘴里还嘟囔着难受。

    徐泽惊讶于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心里特别不满，下手也就重了点。

    其实在家的时候她有时也不穿内衣，他看着也觉得没什么，可此时真正上手了，又是另一番感觉了。

    跳舞的女孩子都很瘦，连带着胸也不会很大，这和他之前接触过的女人完全不一样。不过嘛，这刚刚一手覆盖住的大小也挺不错。

    他的手指从内衣边缘滑了进去，感受到那点凸起，没忍住捏了捏。果然身下的人皱眉抗拒。

    见她这样的反应，他笑了笑，想起什么似的，低头附在她耳边问。

    “冰冰，知道我是谁？”

    徐冰侧了侧头，并未听见似的。

    徐泽有些不甘心，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来正对他。

    “睁眼，看看我是谁。”

    徐冰被人捏痛，心里非常不爽。

    “混蛋，弄痛我了，放开我。”

    她不满又厌恶的语气还真让徐泽放开了手。

    他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人儿，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子，趁现在还有点理智，他转身进了浴室。

    得，不用验证了，这还什么都没开始呢，就硬成这样，后面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只是他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怎么会对从小一起长大的meimei生出这样的念头呢。

    明明他今晚一点酒没喝，明明是他主动先吻了她，明明只是一个绵长的吻他就有了反应。他是真的不能控制自己吗？

    他很怕是因为在徐冰身上他一点也不想控制自己。

    想到徐冰意识不清，又有些抗拒的意思，他简直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可又不能不管她，上次他只是刻意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她不仅察觉到，还做出那种伤害自己的行径来，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的。

    她还那么小，那么单纯，他以后要如何面对她就？

    徐泽在凉水下站了二十分钟，也没想出一个结果。

    徐冰第二天早上是被自己臭醒的，被子里一整个酒臭的味道，她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

    她立刻下床找人，发现徐泽正很悠闲地在餐厅吃早饭。

    “你今天不上班？”她诧异。

    徐泽看她一眼，指了指手表：“是你今天起太早。”

    “早知道昨儿不喝那么多酒了，这味道真让人受不了。”她走到徐泽对面坐下，一边还抬起袖子闻了闻，然后做出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

    她顺手拿起徐泽面前喝剩下的半杯牛奶，咕咚咕咚喝尽。

    对面的人果然皱了皱眉。

    嘴上还有奶渍，她笑得特别狗腿：“抱歉抱歉，太渴了，我知道你不会嫌弃我的啦。”

    “知道自己脏还不快去洗洗。”

    徐冰吐了吐舌头：“知道啦知道啦。”

    她立马起身去了浴室。

    徐泽在后面好声提醒：“把鞋穿上。”

    徐冰摆摆手，头也不回。

    她再从浴室出来时徐泽已经走了，桌上给她留了早饭，一杯黑咖啡。她早上向来只喝黑咖啡。

    味道还不错，一口下肚，整个人都舒服很多。

    进了新单位，按部就班的生活有些无聊。徐冰觉得还不如自己原来飘忽不定的生活来的畅快。每天定时定点的训练，各种汇报都得按规矩来，她花了快三个月才适应下来。

    她回家吃饭时抱怨，徐志厚笑她。

    “正好磨磨你的脾气，我正愁没人管的住你。”

    徐冰心里暗骂她爸，我已经很听你话了好吧，还要我怎样。

    她提出想要不在家里住，自己租个房子住时，徐志厚还是第一时间反对。理由就是她心性没定下来，不在家里住他不放心。

    这话说的，好像他平时管过她似的。

    徐冰知道自己抗争无果，又不像徐泽那样自己有钱能买房子，索性不再提。说起房子，徐泽最近好像已经在相亲了，也不知道他未来会不会带别的女人去那套房子住。

    徐志厚这段时间心情还不错，连带着徐冰和蔡小双都很少见他发脾气。原因么，当然是徐泽这个儿子又出息了。

    说是年前投资的那笔钱已经初见起色，马上就快回本。

    徐冰不懂这些，但看着父亲开心的神色，也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来了。这段时间她工作也还算老实，徐志厚对她也挺满意。于是趁着这个机会，她在徐志厚和徐泽两边讨好，捞了不少东西。

    这样一来，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B市迎来夏天，徐冰也迎来了自己职业生涯的第一次正式演出。为着这场演出，她们全组排练了三个月，她挺兴奋，也挺重视的，毕竟是第一次在剧院正式演出，尽管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当她兴冲冲地把家属票递给家里的三个人时，徐志厚很快泼了她冷水。

    “冰冰啊，爸爸其实挺想去的，可这不是太不凑巧了嘛，那几天我正好得出差，这次你妈还得和我一起。下次爸爸一定去！以后机会还有很多嘛。”

    徐冰瘪嘴表示不满，最后又满眼殷切地望着她哥。

    徐泽被她这眼神盯得发毛。

    “你的演出在A市？”

    徐冰点头，看来他这是嫌远。

    “爸妈都不去，你再不去就没人给我捧场了。”她难得用这种撒娇的语气和他说话，徐泽有些为难。

    “你哥工作忙，别勉强。”徐志厚又开口替他说话，徐冰心里那个气啊。

    徐泽不忍她失望，终于开口道：“我尽量。”

    徐冰笑了，笑意还未达眼底，又听见她爸说。

    “你要是去的话，把小葛也带上，两人正好出去玩玩。”

    小葛名叫葛唯尔，是徐泽的相亲对象。蔡小双私下和她说过，她爸很满意这位，不过不是个好相处的，让她别惹着人家。

    徐冰才不惯着她。

    “你俩要是谈恋爱就别来我眼前晃了，我又不想当电灯泡。”

    “别乱说。”徐泽嘴上说着这几个字，但听不出一点情绪。

    徐冰只当没听见，埋头吃饭再不提这事儿。

    月中她们舞蹈团终于出发，行程定了三天。她其实没怎么出过远门，一路上好几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早已开始商量着去哪里玩。

    她还是和齐芮住在了一间房，一来她俩认识，比起和完全不熟的陌生人住，好歹这个曾经的舍友会让人更习惯一点。二来齐芮私下和她道过歉了，她再摆架子就显得矫情了。

    徐冰是心思多，但也确实算不上小气，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般人受不了而已。

    演出城市在内陆，和B市完全不同。这里不想沿海经济那样发达，连带着整个城市都让人感觉灰蒙蒙的。

    但第一次来这里，见不着海，却听说这里好几个全国出名的景区，其中不乏陡峭山区。年轻人，精力旺盛，约了七八个去景区爬山。

    徐冰被他们说的山顶日出吸引，也爽快答应了下来。

    国内的歌舞剧市场并未发展成熟，并没有想象中的高朋满座，观众集中占据了前面的位置。这里面还不乏表演者的亲朋好友。

    徐冰只在上台前偷偷瞄了一眼场下的观众，见这阵仗，心里不免叹息。A角已经演了半场，接下来就该轮到她上场了。

    她演的是女主角的贴身丫鬟之一，只有几场重要的戏份她能露脸。就这还是她凭借自己优越的脸蛋换来的。谁都有第一次嘛，她也不是很在意。

    但也正因如此，她还得客串后面群演的戏。

    演出的时候她专注于和女主对戏，尽管没几个难度动作，她还是很紧张。也是第一次真心佩服舞台上的表演者。所谓的表演力，无不是背地里一点一滴汗水换来的。

    好在没出差错，她下场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原来背后出了汗。她在心里笑自己真没出息，这点小场面算什么。

    更让她诧异的是，在她转头继续欣赏女主演时，她看见了剧场后排黑暗处多了一个人。本来那个位置一点也不起眼，可那人化成灰她也不可能认错。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她又仔细看了看他周围，没错，只有他一个人。

    可刚刚上场前还没见着他啊，他能认出来她吗？一同上去的丫鬟可有好几个。接下来自己的戏就是群戏了，真没什么好看的。

    哼，要来也不知道提前和她说一声。

    下一场戏她举着一把巨大的扇子入场，道具很重，她得很使劲儿才能拿稳，好在不用做什么动作。

    一把两人高的扇子立在身前，很容易挡住脸，她这次又站在侧边，根本没个正脸。越想越气，她强迫自己专注一点，等演出结束她再找他算账。

    晚上十点，徐冰人生第一场正式演出算是圆满结束。

    她不是主演，没人注意她，谢幕后早早换了衣服，她就迫不及待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