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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疗养的由头,我在屠苏那里一呆就是大半个月,连自己的住处都不想回,古代帝王乐不思蜀想来也不过如此。 屠苏每天还在坚持不懈地走流程,说什么让我滚回自己的住处云云,我还记得他说我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事,马上在耍无赖的时候学以致用。 当然,要是不得寸进尺,我这个空桑少主也就白当了,我爹从小就告诉我,人要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学厨如此,泡男人也如此。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的优势就是臭不要脸,这一点我非常清楚,重要的是百试百灵,证据就是今早我趁屠苏睡觉把舌头伸进他嘴里的时候,苍天开眼了,他没咬我。 于是我得寸进尺,拿湿漉漉的舌头舔他眼下的痣,还要做作地发出一点暧昧的声音。屠苏惊慌地醒来,又没法把我踹下床去,只能破口大骂。 我非常享受他这种惊慌,就用嘴去堵他的嘴,刚把舌头伸进去就被咬了个口子。他瞪我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像藏着星星,脸上有淡淡的红晕,让我充满罪恶又欲罢不能。我的心跳得像放炮,想着下次一定要找机会把他的头按在我的胸口上仔细听听,看他会脸红成什么样。 屠苏的医馆重新开张了,我让担仔面替我买十挂鞭炮为他庆祝,担仔面表面答应,实际只放了一挂,以为我聋是吧,回头一定好好收拾他。 我学着八宝的样子向前举着双手,手上敷着祛疤痕的药膏,百无聊赖地窝在屠苏床上,听他在前堂挖苦病人。每到入冬时节他都忙到飞起,不在这儿呆上一阵子还真不知道空桑有那么多病号。 这些天过去,我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起码不耽误意yin他打飞机了。本来想着留点疤也没关系,就当是猛1的勋章,结果被他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 我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嗐,不就是心里过意不去么,还非要面子,死活不肯对我温柔一点,啥也不是。 敷完药膏,我又觉得无聊,便自作主张替他收拾床头柜上堆得满满当当的常思和当归。我都不知道前前后后竟然送了这么多,他也不好好收起来,就扔着。 屠苏的床头柜没锁,我一边做贼心虚一边满心期待地拉开偷看。 第一层是他平日里写的笔记,龙飞凤舞极其潦草,我一个字也没看懂。果然全天下的医生都是大书法家,真不错。 第二层是书信和一些小玩意儿,其中包括我春天在树上掏的鸟蛋,上面还沾着鸟屎,擦都没擦就献宝似地一并送给他了,他竟也留着。我随便拆了一封昔日我写给他的书信扫了一眼,不禁老脸一红,那遣词造句真是矫情至极,尬得我恨不得一头扎进地板缝里。 还有些凌乱压在底下的信纸,上面有些字,我也一并抽出来看。 “上回信中提及的草药田,今日我随郭管家一道看过,新翻过的地果然肥沃,你将为师的话放在心上,暂且称赞你一句。” “近日空桑流感盛行,听饺子说你病了,又整日嚷嚷药苦不肯喝,一直拖了许久。也罢,五禽戏便少打几日,也不碍事。” “自告白那日算起,也已经有数月,陆续又新添了不少食魂,想必你这少主忙碌得很。前些日子得空看了部宫廷剧,心中颇有感触,纵使那主人公心气极高,入宫前祈祷‘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入宫后却只盼‘不求一心,但求用心’,可见情爱与长生亦可同日而语,都是可念不可及之物。你送来的常思、当归已堆满了床头,我亦懒得收拾,不知是睹物思人,还是每晚闻着这味道才得以入眠。有时想来,空桑虽闲适,却也是另一座坟墓罢了,世人一味追求长生,实在毫无意义。不过我既自知喜欢你到病入膏肓,已决定能陪你多久便是多久,漫漫长夜倒也不觉得寂寞。” “田间草药生长茂盛,徒儿何时来看?” …… 我心头一热。 我师父虽然平时说话难听,rou麻起来却也是无人能及,当初他那一番直球告白,听得我心跳直接停止。之后每次想起我都难以理解,明明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怎么就没干点什么。 信纸上的这些话,平日里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对我说的,我也乐于看他两副面孔,面上辛苦维持人设,内里又将我捧在掌心。不过哪一副面孔我都喜欢。 我将这些信纸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想来它们也不会有面世的一天,我自己心里偷偷地知道我师父有多可爱就行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原本每天早起打完五禽戏都要去向屠苏汇报,最近天冷就总想回去补觉,慢慢地也就不再去找他。 我不找他他也不找我,一忙起来三五天我就形同老年痴呆,把这事忘得干干净净。 仔细一想,我其实并没有正面回应他的告白,我太了解自己什么尿性了,平时死皮赖脸装装大尾巴狼还行,需要正面回应的时候立马变回缩头王八。 我总是自作聪明地以为打打哑谜就能一切尽在不言中,然而书信礼物到底不过是寻常之物,既送过他也送过别人,反倒显得这份情谊廉价了,难怪他对我不咸不淡的。 我叹了口气,又拉开第三层。 第三层放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药草,前些天我送他的那株竟然也混在里面。我啧了一声,还好意思说是心心念念了很久的东西,半个多月了也没想起来用,都放忘了个屁的。 那植物的茎叶已经干枯,果实虽然还是红彤彤的,但也已经呈现熟枣一般的褶皱,我赶忙拿着它跑去医馆前堂找屠苏。 屠苏刚跟阿符拌完嘴,前脚勒令让他出去,后脚便见我手中之物,皱眉呵斥道:“谁让你乱动的?还不快放下!” 这玩意儿好歹是我送他的,严格来讲也不能算乱动,但我自知翻他抽屉理亏,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别把它忘了,你看都干巴了。” “你以为我像你似的老年痴呆什么都记不住?”屠苏没好气地说,“我叫你老实养病,你倒学会翻我东西了?放下立刻给我滚。” 他今天又跟吃了枪药似的,被人惹恼了拿我撒气也不是头一回了,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让着他。 怎料屠苏见我不动,竟摇着轮椅怒气冲冲地过来,上手就要抢。这我倒看不懂了,至于么?看他急吼吼的样子怪可爱的,我又起了玩心,索性踮起脚来将攥着那株药草的手举得高高的,任他够不到干着急。 看他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我还在心里偷笑,想着等他累了就趁机亲他一口,再摸摸他的脸。没想到他忽然给了我一巴掌:“别闹了,快点给我!” 这一巴掌力道可不轻,我懵逼了,屠苏扇完也懵逼了,我趁他没懵逼完的时候迅速眼眶噙泪,吸起了鼻涕。他更懵逼了。 “师父……你打我?”我发誓我的本意是想装哭的,怎知一句带着鼻音的“师父”说出口之后,我竟真的委屈起来。 凶什么凶啊? 一点情调都不懂! 当了这么久的师徒,连点默契都没有。 听见我声音都变了调,屠苏也慌了神,伸手就来拉我。 我条件反射地以为他又要来抢那株破药草,气急败坏,抢先一步将它塞进了嘴里,胡乱嚼了两下就往下咽,舌头上的伤口不小心刮到干燥的果皮,嘶。 妈的,又酸又涩还有股说不上来的臭味直冲天灵盖,差点没给我送走。 “你缺心眼吗?快点吐出来!”屠苏又急又气,使出吃奶的劲扯着我的领子,逼我弯下腰去,两根修长的手指不由分说伸进我的喉咙就往下按。 我本来就被那药草的味道熏得头晕,又被他这样一弄,只觉得恶心得不行,但我心里愣是窜起一股无名火,用力吮着他的手指,嗓子眼强烈地收缩,强忍着不想让自己吐出来。没想到屠苏也倔得很,手指在我嘴里一顿乱搅,我含不住,口水吧嗒吧嗒不受控制地流了他满手。 这个姿势正好是我低下头,目光对着他的脸。屠苏无意识地咬着下唇,耳根红得不像话。他即便拧着眉毛也还是那么好看,对着这样一张脸,我根本就气不起来。 我知道我的脸涨得通红,上面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又是红肿又是口水肯定丑得一塌糊涂,但在如此窘迫的空档里,我的脑子里依然堆满了黄色废料,我可真行。 如果位置互换的话……我在心里咽了咽口水。 现实情况却是,我手忙脚乱地推开他,向后踉跄了几步,想抽身出去,却不料退得太急,后脑勺一下撞在了柜角上。 …… 我又双叒叕做梦了。 我穿着白色的西装,屠苏穿着红色的中式婚服,胸前系着一朵大红花。 他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好的,款款地向我走来。 我们并肩站在教堂里,听司仪吉利虾宣读誓词,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下面坐着的食魂们起哄让我们亲一个。 我侧过头望着屠苏,他也深情地望着我。 我把嘴唇凑过去,他羞赧一笑,张开了血盆大口。 口水吧嗒吧嗒地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很快就把整个教堂淹了,我也在一片混乱中被冲走。 …… 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我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还是熟悉的天花板——屠苏的寝室,这次却围了一屋子的人,以青团他们三个为首,见我睁开眼睛就激动得满地跑圈。 屠苏坐在床边,本来一脸关切地望着我,见我有力气说话,立刻换上一副怒容。 “你竟然让他们进你房间?”我有些诧异。 “他自己没法将您抱到床上,不得已只能找我代劳,正好青团他们也在旁边,就一起过来了。”锅包rou笑眯眯地说,“少主最近重了不少呢,等您康复就把减肥提上日程。” “减什么肥?我成天喝药嘴里淡出鸟来,就惦记着吃点香的。鹄羹mama,我要吃滋滋冒油的rou。”我捏了捏小腹,还行,还是个猛1。 “……mama?”鹄羹露出困惑的神色。 “大家背地里都这么叫你,谁让你母性光辉那么……唔!”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挤眉弄眼的蟹黄汤包捂住了嘴。 “看来是没事了,一个个大惊小怪,整得紧张兮兮的,亏我还特意跑一趟。”阿符嘀咕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来都来了,不离近点看看我再走吗?哎,你脸红什么,算了算了,跟德州说一声我好得很。”我满意地目送着阿符满脸通红地跑出去。 “小鳜鱼,你说话语速太慢了,不要动不动就哭。” “饺子,你知道你的中药为什么对我不起作用吗?因为我嫌苦,偷摸给倒了。” “告诉龙井,别跟电视剧学用露水泡茶了,那上面全是灰,喝了也不嫌扎嘴。” “对不起诗老师,你上次罚我抄的那一百遍《论语》,有三分之二都是佛跳墙替我写的。” “松鼠在不在,我早就想说了,就算你喜欢我送你的衣服,也不能天天穿,都臭了。” “腊八,你能不能别找我看鬼片了,我比你还害怕……” “少主好奇怪,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啊?”冰糖葫芦忧心忡忡地问。 “哼,我看他只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莲花血鸭道。 “血鸭,对,还有你,”我看向他,“你半夜不睡觉练枪,白老师已经找我投诉好几次了。” 莲花血鸭:“……” 锅包rou皱眉:“看起来确实很严重,屠苏大夫,那株药草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屠苏黑着脸道:“此草名为‘荼臻’,是我师父华佗临终前发现的一种植物,生长于冰天雪地,晾干后可入药,对治疗头痛、心悸有奇效。但其果实的汁液却会麻痹人脑,大量服用会产生幻觉,微量也会使人变得头脑简单,下意识如实说出心中所想。” “会持续多长时间呢?听说少主将果实整个吃进去了,也没有洗胃,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屠苏摇摇头:“果实自采摘起已放置半月有余,虽未全干,但残留汁液所剩无几,不足以致幻。只是……”他脸红了红,有些欲言又止,“他舌头上有伤,汁液进入了血液。” 锅包rou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原来如此,不愧是屠苏大夫,连少主伤在舌头这么不起眼的地方都能发现。” 我朝他点点头:“那个伤口就是屠苏咬的,他当然知道。” 屋内交头接耳声此起彼伏。 “屠苏哥哥,你为什么会咬到少主的舌头啊?”臭鳜鱼歪着脑袋问。 “因为我亲他,他不让我亲。”我中气十足地回答。 “那少主你为什么想亲屠苏哥哥啊?”臭鳜鱼又问。 我:“哈哈哈哈哈哈,我不光想亲他,我还想干他。” 房内吃瓜群众登时个个安静如鸡,臭鳜鱼还想问,蟹黄汤包牢牢地捂住了他的嘴。 屠苏铁青着脸把屋里的人都轰了出去。 我也被他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