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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得魏阙十分不舒服。不过这显然不是内讧的时候,他也只能跟着方立跑。这里本来光线昏暗,但跑着跑着却逐渐明亮起来,用到逐渐变宽,各色五彩灯光从头顶照下,倒显得这里不像是地下室的走道,而像……“您好,请问还需要点什么?”一个礼貌得体的问候声响起,带着服务人员特有的热情专业。魏阙猛地回头,就见自己身后站着个身穿黑色套装的女人。小高跟鞋、盘发、领巾……看起来是个服务员的模样,并不是什么纸扎人脸,而且有点眼熟。“啊!”方立即刻惨叫一声,猛然一推魏阙,让他直往套装女人身上扑去,自己则转身就跑。魏阙猝不及防被方立推了个趔趄,眼看就要跌到那女人身上,却被一双苍白却有力的手扶住了。“客人,您没事吗?小心台阶。”女人稳稳地扶着魏阙站好,接着退后半步,对他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魏阙看着女人的模样,听着熟悉的公式化语气,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这不是当年他们一群人唱K的KTV服务员吗?当年他几经犹豫之下,终于同意了黄黎的邀约,一起前往KTV。但迎接他的并不是同学们的冰释前嫌,而是变本加厉的羞辱。那地狱一般的境遇,令他每每午夜梦回之时都会被惊醒,神经质地拢紧自己的衣服,生怕一睁眼就会看到那群恶魔班的同学。当时,那群同学开始时还端住了人样,但在几杯二锅头下肚后,借着酒劲露出了真面目。“让大家伙看看……这同性恋,是和咱有什么不一样啊!”这话是谁说的,魏阙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群人把他按在地上,七手八脚想要扒掉他的衣服,嘴里说着这不干不净的脏话,甚至还说“不知道是不是跟女人一样?”陈娇娇那时候也在,听了这样的黄腔也只是故作娇羞地笑骂“没正没经”,但实则扇风点火来比那群下手的还要激动。他当时真的有些吓怕了,哭求着让他们住手,甚至还为此被逼着按他们的要求说出“我要和穆延分手”这样的混账话。但就是这样的妥协也没能制止这群人病态的兴奋。魏阙的校服全被扒下,不知扔去了哪里。他身上每一处都火辣辣的痛,全都是同学们捏掐的痕迹,甚至连那要命的地方也被掐了一下。也就是查看包厢状况的服务员在门外看到了这疯魔的模样,惊恐之下及时制止了这群人,魏阙才堪堪剩下条底`裤。他的衣服都已经被所谓的同学毁了,还是好心的服务员给他找了身KTV工作服的衬衫和西裤,他才能够走回家。而现在,面前这个女人,不就是当年那个好心的服务员吗?认出这是曾经帮助自己的人,尽管此地的状况很诡异,但魏阙却奇迹般地平静下来,分毫未感到恐惧。跟人的恶意比起来,鬼怪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魏阙问道。服务员对魏阙微笑着,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做了个引路的姿势,“是B136包厢是吗?请跟我来。”这是当年的场景……魏阙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因而并不想过去。可随着服务员的前进,四周的场景陡然变了,与当年的KTV别无二致。他站在KTV的走廊上,身后的灯一盏盏熄灭,黑暗一步步逼近,像是在催促着他快点行进一样。无奈,魏阙只能跟着服务员的脚步走,但仍然脚步踟蹰,不想面对当年的噩梦。知道他听到了响亮的一声:“你们都说他有病,那待会咱可以看看,他到底有哪里不同啊?”这个声音……魏阙只觉得有点耳熟,想也没想就拧开了门把手——当年,究竟是谁做出这混账提议的!包厢内,屏幕上正播放着KTV包厢内的景象,在画面正中,那个附和着史克朗、李家正等人谩骂着穆延,侮辱着魏阙,还不停想些阴损主意——“我们可以让魏阙说他要跟穆延分手,然后拍下来给穆延看,那一定很有趣!”“对啦,我们还可以拍魏阙的裸照给他,不知道穆延是不是能艹三里地哈哈哈哈!”“史哥你就别生气啦,难得见个同性恋,就该好好研究研究啊嘿嘿嘿。”这个在不停地推波助澜,殷勤地捧史克朗等人臭脚的人是……魏阙转头,视线离开屏幕,看到了此刻缩在门边,瑟瑟发抖的方立。“不不不,不是我!”方立满脸鼻涕眼泪,哭叫道,“你、你也知道的,史克朗他们,他们一言不合就揍人,我、我是迫于无奈!”他边说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往魏阙身上凑,但却被引路的服务员一把按住了。服务员已经不是方才八颗牙齿标准微笑的样子了,她的脸惨白如纸,眉眼浓墨一样,朱唇一点鲜红如血,两腮贴着圆圆的小红片。这是一张完全扁平的脸,这是扎纸人的脸。魏阙立即拿起包厢桌面上的酒瓶,敲碎后握在手里当做武器,却在一切做好之后,踟蹰着是否要去救方立。他曾经一直想要给这群人一个教训,那些动手的、提议的、推波助澜的……而现在知道了究竟是谁的恶毒心思……他还要去救他吗?在魏阙忧郁的当口,扎纸人脚踩着方立,扁平的手像刀子一样闪着寒光,猛然一刀劈在方立的胳膊上,留下一道巴掌宽的伤口,让方立惨叫连连。一个声音响起,音色与方立别无二致,语调却平板无波,“恶心的同性恋,给那群混混找找乐子怎么了?难道还指望我帮他说话吗?”方立身上疼痛,抖如筛糠,又惊惧莫名,转动脑袋,想要找出声音来源,“谁?是谁在,胡、胡说八道!”他被扎纸人踩着,又惊慌四顾的模样,像极了一条王八。“胡说?我倒是觉得这或许就是你的想法。”魏阙察觉到了诡异,但心中的怒火让他继续说了下去,“你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小人。”“不、不是的!”方立大叫道,“你、你知道我这个人,从不歧视人的!你看,我们之前还聊得那么好!”方立话音一落,扎纸人又切了他一刀。这次划开了肚子,鲜血狂涌而出,方立捂着伤口不住哀嚎着,而那莫名的声音随之又响了起来:“切,杜鹏搞聚会,没事请混混和油盐不进的做什么?害得我只能在废物乡巴佬身上找优越感。”魏阙这时才请楚地看到,方立肚子上的伤口,约莫一个手掌长,即便被方立捂着,也在不停地翕动张合着,吐出更多的鲜血,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