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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便专心吃起来。安如郁被晾在一边,又插不进话,尴尬得站不住。太后娘娘怎么就忽然变了态度,她不是最不喜这种艳俗之人么?再转头一看,周贵妃在一旁喝着茶,全然不将其他事放在心上,反显得她自乱阵脚。安如郁悄悄掐了一把手心,镇定下来,重新露出那副笑意盈盈的表情,一直撑到离开长宁殿,才猛地阴沉了脸色。回到自己住处便匆匆写了一封信,将近日的事细细说了,交给亲信。“趁夜送出宫去,不可惊动其他人。”她不信都这样了,那边还坐得住。*徐幼瑶从长宁殿回来,跟着太后的赏赐便到了。嬷嬷也不意外,当初周贵妃和安美人入宫,赏赐也一点不少。毕竟这位太后娘娘,行事最遵礼法,哪怕不喜欢瑶妃,也不会在这上头克扣,落人话柄。但当她拿到赏赐单子,便震惊了。“怎么这么多?”徐幼瑶坐在椅子上喝水,方才和太后聊天,说的嘴巴都干了。她眨了下眼,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杯水下去,轻轻打了个饱嗝。锄月就好笑地道:“午饭还吃得下吗?”自然是吃不下了,一口气吃了这么多糕点,恐怕下午蕲春殿也不用去了。徐幼瑶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坚定道:“叫人去蕲春殿说一声,我下午不过去了。”消息递到允德那里,他犹豫再三,趁着萧俞起身放松时同他说了。萧俞动作一停,半晌淡淡道:“不来便不来,不必特意同孤说。”因而下午长宁殿的糕点送来时,全都进了允德的肚子。不知是不是太后故意,知道今日瑶妃吃不了蕲春殿的糕点了,足足送了五盘。萧俞卷着书,抬眸看了哼哧哼哧吃东西的允德一眼,露出几分嫌弃。吃同样的东西,他怎么就这么有碍观瞻,看了心情便差。所以徐幼瑶为什么不来了?他捏着书,却不知不觉走了神,拧着眉想不通。……昨日不就逗她吃了两片苦瓜么,又生气了?真是惯得她,越发猖狂。良久,允德听见陛下丢开书,面无表情地道。“摆驾云瑞殿。”作者有话要说: 一开始陛下:媳妇就不能惯着,懂叭?后来陛下:瑶瑶你看孤跪得标准吗,别生气了。先放一章,吃个饭继续☆、第十九章天气越发热,过了午后,便不怎么想动弹。徐幼瑶平生没什么兴趣爱好,午睡醒来,就抓了宫女陪自己打叶子牌。她牌术极好,便是面对那些打牌多年的婶婶伯母们也能略高一筹,常被拉去玩。方氏常说,她脑子只打牌的时候灵光,也不知怎么回事,大抵这便是天赋使然吧。锄月和摘星熟知自家小姐牌术,自然是不愿意陪的。其他宫人便补了位置,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生怕赢过了娘娘,惹她不高兴——任谁输多了都不高兴。可多打了几轮,几个宫人便有些撑不住,渐渐震惊了。莫不是今日运气不好?锄月和摘星在一旁偷笑,也不提醒。正抓着牌,外边忽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陛下驾到——”几人匆忙下桌,也来不及收拾,到门口迎接。萧俞来的路上还在想,到底是怎么个不高兴法,连糕点都不去吃了。结果走进殿中一看,正中摆一张四方的桌子,桌上散落着花花绿绿的叶子牌。因是在屋里避暑,徐幼瑶穿得清凉随意,一条宽松百花裙,肩袖处布料轻薄,似是软纱,隐约可见内里雪白的肌肤。打牌地方被宫人贴心地垫了毯子,可容她赤脚走来走去。平身之后,萧俞便发现她急着接驾,竟也光脚出来的。两只嫩白小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圆润可爱的脚趾还微微泛着红。被他一看,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虽说是炎热夏天,但过了寒气到底不好。萧俞冷着脸,把人拎进了寝殿,在藤椅上放下。他捏起两张叶子牌:“好玩吗?”徐幼瑶迟疑了一下,老实巴交地点头:“好玩。”“好玩到东西都不吃了?”他又问,好像很在意这个问题似的,非要问个清楚,“蕲春殿不好玩吗?”徐幼瑶沉默了。蕲春殿哪能好玩呢,除了吃东西,便连话都不敢大声讲。仅有的求生欲令她道:“蕲春殿也很有意思。”萧俞看着她真挚的神情,哼了一声,在对面位置坐下:“孤陪你玩两把?”徐幼瑶高兴地整理牌:“陛下玩过吗?”“没。”她愣了下,有些为难。萧俞见她这神情,冷道:“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吗。”“小时候宫里妃嫔也爱玩这个,我跟在母后身边见过。”这是陛下第一次说起小时候的事,尤其说起母后时,眼神分明有些沉,怎么看都不是那种温馨幸福的样子。徐幼瑶觉得,他说的应当是自己生母。陛下生母周氏,去得早,直至萧俞登基才被追封为慈敏太后,在这之前,最高不过是个嫔位。据说生前并不受宠,在宫里唯一的盼头大概就是这个儿子。但她并不敢多问,只理好牌叫了两个宫人一起。萧俞玩得并不专心,不知是不是方才的话挑起了以前的事,神思飘远了。因而第一把输掉的时候,他倒不意外,只是稍稍专注了些。结果一连输了好几把,终于开始意识到哪里不对了。他看向连赢的某人,又看了看左右手两个宫人,总怀疑她俩是不是在给自己娘娘让牌。于是换了两个人,萧俞认认真真地打了一把,仍是输了。徐幼瑶小心地从他手边抓走两个筹码,放到自己这边,还甜甜地笑了一下,别提多开心了。萧俞眯了眯眼,瞧着她手边堆成小山似的筹码,明显疑惑了。再看她那幼稚的抓牌手法——两只小手捧着牌,真叫人疑心要掉了,一点都不老练。带着疑惑又打了两把,仍是输。嬷嬷在一旁看着陛下脸明显黑了,头都大了,偏娘娘还一无所知,越战越勇,一副势要赢哭陛下的架势。她掩着唇,咳嗽一声,在这寂静的屋内显得清晰无比。徐幼瑶出了张牌,睁着眼睛扭头看她一眼,又转了回去,继续赢萧俞。嬷嬷额上滑下几根黑线,看着陛下越输越多,怕他翻脸走人。娘娘,陛下不要面子的吗?“咳咳咳。”她连咳了好几声。徐幼瑶又回了头:“嬷嬷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