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升官发财死后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5

分卷阅读205

    道:“世道真是怪,牝鸡司晨一载,顶的上我等在官场十年兢兢业业之功,这官儿呀,真是可笑。”

“从前不觉,只以为女侯已是我容忍之极限,如今倒真的思念太上皇临朝之时,那可真是寰宇一清,无妇人污秽之声。”

“谁让人姓宋呢。”

“我看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违逆长辈之意出去做官抛头露面的,也一样是泼出去的水。”

“你声音太大了,莫让人听见。”

然而女官却已然是听见了,她原本是等未婚夫郎前来相接的,此刻却不等了,步子一转,直接朝议论纷纷的朝臣们走去。

见她走来,刚刚还在说闲话的朝臣,心一虚,反倒是本能退了半步:“宋侍郎有何贵干?”

宋明桐微微颔首,道:“本官近日忙于陛下择选凤君一事,少有问候,今日恰逢春宴,诸位大人春安。”

朝臣们场面话倒还是要说的:“宋侍郎春安。”

宋明桐打过招呼后,道:“适才听闻诸位大人想在宴后向陛下进言与匈奴和亲一事,明桐有一言,不当讲,但又怕不讲,使得诸位大人白白受了杀身之祸,那就不妥了。”

“宋侍郎是何意?”

“无他,只是想提醒诸位大人,太上皇虽回銮,亦是前朝之君,诸位大人是自认为前朝之臣,还是本朝之臣呢?”

“你!”

语出诛心,不留余地,众朝臣一时恼怒,众人眼里宋明桐始终是宋家的闺秀,处事圆滑温和,何曾见过她如此尖锐,一时间倍感羞怒。

“我等何时惹过宋侍郎?!何以如此污蔑!”

“对!莫以为投了权阀便有恃无恐!”

宋明桐淡淡道:“本官言尽于此,孰是孰非,诸位大人回家后数数自己账上俸禄再说话,另外,至于劝女帝纳凤君一事……恕我直言,小鬼想作乱,别忘了龙阶身前,还有那么一尊门神。诸位,请了。”

……

宫中的酒宴向来少有人品得出滋味,每个人表面上谈笑风生,皮下却是如履薄冰。

“……小王自幼仰慕中意风物,立志求娶一名温婉贤淑的中原女子,今日有幸得见陛下,若能日日长伴陛下左右,小王三生有幸。”

北方异族来的王子,口中虽然说着这样的话,眼底却是没有什么感情的,想来连这般场面话也是背后的人教的。

所幸御座前隔着一层纱帘,不至于让脸上些微的怒色让人看出来。殷函看了一眼旁侧空荡荡的龙椅,心知太上皇到了服药的时辰,要晚些来,便不咸不淡地应付道:“王子言重了,我汉人讲求故土情深,厄兰朵千里之遥,中原风物再华美,也不忍令王子远离故土。”

那匈奴王子蒙护看不见殷函容貌,眼底掠出一抹不耐,与旁侧席间同来赴宴的匈奴使者交换了一个眼神,得到对方的指示后,又道:“小王知道陛下出身高贵,定是认为胡人比不上中原英杰。小王虽比不上中原名士,但比之为陛下择选的那些世家少年而言,却也是文武不输外人,愿与一试,博得陛下青眼。”

此时席中左上首坐着的是左相宋睿,下面宋党官员依次落座,个个目露精光,而反之,右侧上首席位正空着,也并非主人缺席,乃是陛下特许,东沧侯要处理边关军机要务,因而要晚来些。

只是如此一来,能为殷函说得上话的、又愿意说话的,也就只有以宋明桐为首的一干文官了。

宋明桐起身道:“王子想比试文、还是比试武?”

蒙护傲然道:“这位美丽的女官大人,小王虽是匈奴人,但拜的却是汉人师傅,武一道自然不在话下,便是比文,也是通晓诗词歌赋、经略文章的。”

……难怪要把选凤君的条件限制得那么苛刻,选出这些个朽木,还不如她亲自上。

宋明桐扫了一眼下首处面露尴尬之色的那些世家子,心底闪念一转,道:“凤君候选足有十二人,若一一比试来,未免太过繁杂。不若就由陛下出题,让王子与我们十二位凤君候选斗一斗诗词可好?”

蒙护本就是个好色之人,一听宋明桐这样说,便笑道:“早就听说了宋大人是才女,既然是才女提议,小王自然无意见……嗯?宋大人不是说有十二位吗?怎么这里只有十一位?”

选出来的凤君有写反诗之嫌,此为家丑,本不应外扬,但宋党官吏有的反应过来宋明桐是故意强调十二人好让这蒙护相问,这才连忙道:“王子有所不知,其中有一位凤君曾……”

“那位凤君身体不适,正在宫中调养。”宋明桐抢过话头,又故意补充道,“文采倒是一等一的好,可惜了。”

同时殷函咳嗽了一声,警告刚刚那想说出反诗一事的臣子,这是在接待国宾,莫说越陵写反诗一事尚未查清,就算确有其事,也不可在外邦人面前提起。

果然,蒙护一听,战意顿起,道:“小王此来就是为了与东楚俊杰切磋文武,既然连宋大人都称赞,今日若想博得陛下青眼,当要胜过此人才是,还请陛下请他出来吧。”

——干得漂亮。

透过纱帘的缝隙,殷函飞快地朝宋明桐眨了眨眼,故作为难地轻咳一声,道:“既然王子都这么说了,那我东楚也合该有大国气度,来人,把越公子请出来。”

越陵出来时,虽然是瘦了一圈,却精神饱满,先是沐浴了一身左右与他一同进宫的世家子嘲讽的目光,再是被引至一处桌案前,被告知要与匈奴王子斗诗。

一头雾水间,看见对面一个胡服青年,见他一副病容,嘲讽地冷哼一声,道:“请陛下出题吧。”

殷函支着脸想了想,透过纱帐看向越陵,道:“就以‘咏志’为题,诗词不限吧。”

题一出,那蒙护只想了十来息的时间,竟是所有人中第一个提笔。宋明桐走过去看了一眼,面露讶色,又扫了一圈下面苦思冥想的世家子,慢慢踱回到越陵旁边,低声道——

“来者不凡,可需我捉刀?”

“诗以言志,让他人捉刀,就一辈子都写不好了。”

越陵最后看了一眼帝位那侧,提笔落墨……

一盏茶的时间不长,却也足以让两三个世家子垂头丧气地放下笔。

“时辰到,”宋明桐让人一一收取诗篇,交付旁边的宦官誊写三遍,分别递给殷函与左相。

“今日太上皇与陆侯不在,就由陛下与宋相评判吧。”

宋睿本一直在闭目养神,但与宋明桐是迁出府后,头一次见面,又听她气态平和,老而浑浊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随即又归于肃然:“陛下年幼,老夫年迈,不如让臣子们评判吧。”

殿中臣子大多是宋党,就算那蒙护写得不好,他们也能吹出朵花来,等同宣告他赢。

殷函虽有不愉,但展开一看,那蒙护的确还有几两墨水,遣词造句间颇有几分草原上的豪气干云,便是放在东楚,也算得上是不错的文采。

果不其然,在宦官念出时,下面的文臣纷纷啧啧称奇。

“蒙护王子果然是心向我中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