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花]幽篁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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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霖年少成名,志学之年未于寒窗之下苦读八百文章,却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将一手掌法练得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硬朗。后来拜入丐帮九袋长老门下,潜心闭关一年,再出来行走江湖,便有了威名赫赫的“真龙”之称。 也是在一届武林新秀会上打出来的声名。仅凭一双铁掌、一支竹杖,一路轻取对手如探囊取物,直教作评的慈航方丈连连拊掌赞叹。最终折桂,也在意料之中。 但虽则对打时招式凶猛凌厉,竹霖本质上仍是个懵懂少年,原本夺魁之后,是想按照师父安排去江湖中游历个三五年,增加阅历,可乘风蓦然投来的青睐,叫他受宠若惊。 乘风立山为庄,根基定于武行山,原是唐家堡堡主次子童话一手建成,意在每年的论剑大会。邀得江湖上数名高手加入,其中便包括近年来风头无两的第一高手花舞剑。几人成队,于人才济济的论剑大会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强。 是这样一个叫人仰望的地方,更何况竹霖也很难拒绝童话所言“一同于论剑大会夺魁”的诱惑。 于是写信知会了师父,转头便收拾包袱,一路星夜兼程来到武行山。山脚下便有人引路,童话于半路相迎,很是热情。 相互见礼的过程也很简单,倒是竹霖暗自紧张了许久。真正踏入山门那一刻,伴随着童话大嗓门的欢迎,拂面而来的,是幽幽琴音。 竹霖举目四望,并不见人。 童话笑笑:“是棍儿在弹琴。现在乘风拢共没有几个人在,今年论剑大会,你和云水沐虽是新人,也都得上场。” 竹霖拘谨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那个“棍儿”是谁。 但这个疑问也没有持续太久,童话带他四处看看的时候,恰巧在一片竹林旁碰见了一位抱琴人。 此人高挑纤瘦,即便身着宽袍大袖,却还是清晰可见凸出的背脊。披着长发,极白,是竹霖见过肤色最为白皙之人,几乎像村口王寡妇常挂在耳畔精心保养的珍珠。半垂着眼帘,如鸦羽翕动,怀中古琴琴身古朴厚重。若非此人面孔清秀而年轻,竹霖几乎以为是哪位隐世的高人前辈。 童话面色如常,出声喊道:“你出来啦,棍儿。” 那人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竹霖身上。 竹霖不禁有些莫名的扭捏。 他拜在丐帮长老门下,自然随师父形,日常都是潇潇洒洒行走江湖,从不在意旁人眼光。但不知道为什么,看了面前的这个人,再揽镜自照,总觉得自己有些破落,有些黯淡,有些说不上来的这点那点,叫他生出点羞愧来,以至于到了想逃跑的地步。 真奇怪,童话更是衣着光鲜,但见面后同行了这么久,却什么也不觉得。 竹霖心中纠结了一圈,低着头,那人的声音便从头顶上飘落下来:“竹霖到了,该喊云水沐出来,大家一同见个面。” 竹霖有些懵里懵懂地抬起头,便见童话爽朗地笑着,拍了拍那人的肩:“行,今晚就安排,大家见个面,顺便看看各自的武学招数怎么配合。” 又回头对竹霖指着那人道:“这是花舞剑,我习惯喊棍儿,因为他瘦得像根棍。说起来今年还是他去武林新秀会上,看中了你,然后让我把你招进来,说有得搞。” 竹霖恍然。 啊,这就是传闻中的那个花舞剑。 好似有些意外,又好似合该如此。 竹霖鼓起勇气定睛看去,花舞剑仍旧只是抱着琴,随意地站在那里,与他目光对上,微微一笑,笑意同声音一样淡淡。然后略一点头,便回身离开了。 白色衣摆轻轻扬起,不染尘埃。 后来云竹花三人磨合出煌煌剑阵,一同战至巅峰,竹霖回首看来,却发现其实没有过多长的时间。当年夺魁,然后次年守擂,中间是漫长而一成不变的练习。 花舞剑其实不常用琴,一笔一扇、乃至于驭虫之术,皆可作其武器,随心而为。但竹霖心中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年,花舞剑抱琴而立,身后竹林萧萧肃肃,而斯人白衣缓带,眸色淡如烟波,瞧着他,轻轻地露出一丝笑意。 许是名字里带了点意思,竹霖对武行山上那片竹林也极喜爱。这日又将掌法练到日暮,竹霖撇了一把汗,忽感疲累,于是提气纵身跃过房顶,没入那片竹林深处,寻到一块青石,拍拍土,便枕了下去。 多日苦练,绷紧的神经忽然放松,竹霖喟叹一声,很快沉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间,又听到了那阵琴音。 幽幽的,沉静如佛寺中宝相庄严,但不同的是,又含了一丝怜爱。 似苍天垂眸,怜草木青。 云水沐抱胸站在一旁,酸味极重:“就猜到你又来给竹霖弹琴。他都睡着了,听得着什么?” 花舞剑不为所动: “此曲助通脉络,不必醒着,让他休息好点罢了。” “哼,”云水沐冷哼一声,“没见旁人有过这等待遇。” 花舞剑拿眼角瞥他,手下动作不歇:“竹霖年纪尚小,又出力极大,自当多关照一些。” 即便是强词夺理如云水沐,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于是他作为没有待遇的旁人,只好气哼哼地扬言要躺在花舞剑膝上,也好好休息一阵。 爱洁如花舞剑,自然是不可能让一身灰尘臭汗的云水沐躺在自己身上,于是抬手间过完十几招,花舞剑继续抚琴,而云水沐咬牙,暗自决定明日要和竹霖对练到天明,把人拖在自己身边,有福同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