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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校外那棵樱花树开了,女校放学以后,初月和曲宜欣一起走到校门。 初月现在成绩很稳定,已经被明齐实验高中提前录取,曲宜欣还需要走中考,但不知为何,近期曲宜欣都没有再和初月一起上家教课。 出校门口以后,初月问:“你今天要自己回去吗?” “对,家里有点事,那我先走了。” “好吧。”初月应了一句,低头看到樱花树下,树根处丢的烟头,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蹲下来清理。 曲宜欣冷眼看着,习以为常地转过身,在初月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她不理解这样多此一举的行为,反正第二天还是有学生在这抽烟,理掉了也会再丢的。 包裹着烟头的纸巾包成一团,丢进附近的垃圾桶,初月独自站在学校附近等车,看到数学老师经过,下意识躲起来。 目送他走远,初月才缓缓从电线杆后走出来,走到林叔停车的位置。 大约几个月前,有人在贴吧上传一段视频,指出初月和数学老师私交甚密,他常常在放学以后让初月留堂开小灶,所以初月的成绩才如此进步飞快。 照片中,初月与数学老师站在一块,她正在问书上的一道题目。 和初月有关的话题最近往越来越不好的风向走,自从被怀疑她介入了好朋友和前男友的感情,爆出前面那条八卦的账号又发了许多类似的内容。 一开始,初月是没有在意的。 她想着清理掉贴后,就当没有看到过,不必为这些事情费太多心神。 直到她查了那个账号的IP。 学会如何删帖以后,她自学了很多如何使用电脑的知识,得益于此,不用依靠别人,也能用电脑做到不少事。 于是她发现,那个地址竟然是如此熟悉,她每天都会经过那附近,接送自己的朋友上学、放学。回家以后,她竟然去家附近的网吧发这些东西? 一开始,初月只以为是自己的失误,可当与数学老师的合照被发上网,那是她、曲宜欣两人一起去问题目的时候,只有曲宜欣的角度才能看到的画面。 她无法再劝自己了。 最近几个月,她与数学老师保持距离,除了上课的必要接触,为了避嫌,再没有找过他。 在此之前,如果曲宜欣总是缺课补习,初月肯定会劝,学习很重要,一定要认真对待,但现在也不想管了。 洗完澡以后,初月很早就睡下。 她梦到了mama。 转入女校的前两个月,初月整个人的状态差到不行。除了被同班男生sao扰到报警的那件事,还有一个原因,她mama也在那时候因病去世。 初月无法见任何人,那段时间一直在看心理医生,严重到她爸爸都从法国飞回来陪了她一段时间,初月的状况好一些后,才安排她转学进临江女校,去全新的环境调整和学习。 但是在刚入学期间,初月的内心其实一直是不安与焦虑的,交到第一个朋友以后,那种孤单感才有多所减少。 初月以为,她和曲宜欣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如同裴之缘那样无话不谈的朋友,她为此付出了所有的真心,结果却是这样,她委屈且伤心地在mama的怀抱中哭了一整夜。 天亮以后,梦醒了,初月顶着泛红的眼眶起床。 初月不打算对曲宜欣做什么,她们除了是“朋友”,初月还时刻记着曲宜欣的恩情。她只是日复一日地更加沉默,在两人相处时也不会刻意找话题。 她自己也在迷茫,要把曲宜欣的恩情还到什么时候,“变得和初月一样”的愿望实现到什么程度,才算结束。 后来初月知道了,是整个中学。她们摇摇欲坠的友情,在初中的最后一天,戛然而止。 那天是六月份,却罕见地下起了冰雹,初月与班上的同学一起在教室举行毕业,班主任的发言结束以后,女学生们起身外出,移动到学校礼堂。 期间,有同学让初月去一下三楼的教师办公室。就是她们班级的那一层,初月很快到那,窗帘半掩,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外面初三的同学排队下楼,教学楼渐渐变得安静。 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有人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数学老师走进来,说:“初月,今天是你在中学的最后一天,老师先祝你毕业快乐。” “……谢谢。” 一声落锁的声音,门被从里面锁上。数学老师走到她旁边,按着初月的肩头在办公椅坐下,手没有立刻放下来,慢悠悠地攀着她肩膀摩挲,如一条吐这阴冷信子的毒蛇。 “你最近怎么都不找老师问题目了?” 身上立刻就起了鸡皮疙瘩,初月忍着不适,说:“……老师也知道,之前论坛有我们的不实传闻,我觉得需要保持距离,免得被误会。” “原来是因为绯闻才远离我的。” “老师有些伤心呢。” “毕竟你毕业以后,就很难再见到你了。” 数学老师的手慢慢往背上移动,抚摸到了初月的肩带,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吐出来的时候,窗外经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曲宜欣。 几乎是瞬间,初月就立刻用求救的眼神望向她。 曲宜欣显然也注意到初月此时的情况。 无人的教学楼,没开灯的房间,紧闭的门,和用眼神呼救的美丽少女,她瞬间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曲宜欣经过的脚步顿了顿。 然后离开了。 曲宜欣明明看到了她,却平静地移开了视线,当做没有看到的样子。 初月注视她走远,心中泛起无尽的绝望和悲凉,她知道曲宜欣不会去搬救兵的。 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会让数学老师知道她此刻的无助,忍得身体都不禁发抖起来。 数学老师以为这是恐惧的颤抖,为她的痛苦感到兴奋,探手试图去脱她的衣服。 脸上被打了一巴掌,火辣辣地升起疼,他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初月扇了老师一巴掌,嘴角还挂着嘲讽的笑:“离我远点。” 下一秒,眼前出现闪动的白光,他暂时失明,不得已闭上眼睛。 趁着这个空档,初月握着手中的爆闪手电筒,冲过去拧开反锁的门,之前是强装出的镇定,开锁时手心全是紧张的汗。 从办公室逃出去的那瞬间,有种重新活过来的不可思议感。 那天,初月缺席了之后的毕业典礼,在校门口的商店提前打电话给司机回去,到家以后马上就给爸爸拨打去视频电话。 路上,她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势必要让他受到惩罚的决心。 在爸爸接通之后,她梨花带雨地哭诉一番自己的遭遇。 后来的事就不用她cao心了,据说警方介入调查,发现这位老师是惯犯,前后猥亵性侵了十几名女生,被判十年。 为了保护这些孩子的隐私,临江女校没有公布他所做的事情,对外只说老师被调到其他地方。 当初月在爸爸口中听到这些消息时,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 这是初月人生中第一次胜利。那些被人嘲笑、诽谤的曾经好似都忽然离她远去。 那这一次获胜的原因是什么,初月细细想过以后,得出结论。 一是,她爸爸很厉害。如果大部分人都是错的,唯一正确的就成了错的。但是只有最强大的那个人可以决定规则,可以一锤定音谁对谁错。 二是,她流了眼泪。原来笑是没有用的,哭才有用,只有被别人看到的眼泪才有用。 那么,哪怕流再多泪,她也要做唯一可以决定一切的人。 - 电话在短暂的几声响以后,被人接听,初月率先说:“我是初月,你还好吗?” 对面先是沉默一会儿,问:“还好……你,是看到校园论坛上说的话了吗。” “嗯,看起来,现在的舆论对你来说有些不利。” 许乐颖的语气瞬间局促不安:“我、我知道,但只要能让她们受到惩罚,我已经满足了。” “不一定。”初月打断她,“你知道许乐颖家很有钱么?所以她成绩年级倒数,也能塞钱进明齐。之前也发生过好几次这样的事件,每次都没把她怎么样。” “那……那怎么办,她回到学校肯定不会让我好过的……” “不仅如此,你身上还有“插足感情”这个罪名没有洗掉,其他同学也会站在她那边。” “我该怎么办……”许乐颖在短暂慌乱之后,恳切地说,“初月,你会帮我的对么?所以你才打这一通电话。” “我不会。” “什么……我该怎么办……”电话那头传来逐渐响起女生绝望、压抑的哭泣声。 初月静静等到她的情绪到达最崩溃时,缓缓说:“我不会‘帮’你,因为我认为,这不是帮。我给你讲个例子吧。” “小学的时候,我成绩很差,班上男生欺负我、sao扰我,我只能向老师求助,但你猜老师说什么?” “老师们说我是狐狸精,打扰了其他的同学,让我管好自己,别和其他同学不清不楚的。” “而现在我是学校成绩第一的优等生,再发生这样的事,我只需要说,他们影响我学习,老师就会将他们远远调离。” “也许在全校学生眼中,我依然名声败坏,但没人知道,目前为止我已经做过多少努力,尽管细微,但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让烦人的家伙全都消失、闭嘴。” “这世界上没有人会帮你,也没人有义务,你只能靠自己。” “我也不会帮你,我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和目的。所以,”电话那头,初月微微弯唇,“祝我们,合作愉快。” 彩蛋: “只有被别人看到的眼泪才有用” 国庆那天,初月起得很早,先是习惯性上论坛清一清帖子,就看到有人说在早茶店门口遇到了余随。 余随。 初月记起,在学校食堂和余随一行人擦肩而过时,对上曲宜欣含着警告的目光。 他们似乎熟悉得很快,开学没多久后,经常会看到余随和曲宜欣在一起说话。 初月思忖一会儿,起身出门。离开前,没忘记把那条帖子也删掉,免得被喜欢余随的人找过去,坏她的事。 早茶店和银湾弄堂里的不远,坐车过去的路上,初月为他们的“偶遇”编造了一个理由。 然后余随一出来,看到了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