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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李舒槿暗喻遇子,把遇子当做假想敌。她嫉妒一个从未见过仅仅活在梦想里的所谓天才。周韶略感尴尬,笑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米夏不以为然,“师叔一定知道遇子行踪,能不能让我和她见上一面?”她执念太深,几乎是丧心病狂。乔蘅嘴角牵了一下,眼神无波无澜,明显不悦。“老师教她围棋书法,是说过她有天分之类的话,不过后来还加了一句,她对一件事没长性,只学不精,空有头脑。老师看得开,任她随性,不会因为天分高就迫她学习。我希望你也能看开点,不要太执着天才二字……”米夏神情一滞,两颊隐隐透出不正常的白,似有病症。乔蘅不禁缓和了几分,“将来有机会见面的话,你不要为难她。”米夏讶然,随即抿唇笑了。从饭店出来,米夏的脸已经没先前看上去那么憔悴。忽然起了风,周韶和侄女说:“先回去休息吧,我和你师叔单独谈一谈。”事情成功大半,只差周韶添猛料,米夏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和乔蘅道了谢,在助理的陪同下回酒店去了。“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乔蘅问。伪装得再好,还是让他看出端倪。米夏面如枯槁,唇无血色,分明是久病之相。周韶叹气:“胃癌晚期,情况不大乐观。一个是癌细胞扩散,多处转移,二个是情绪一直不稳定,对病情控制很不利。”米夏的情况乔蘅略知一二,年纪轻轻熬垮了身体,但没料到会是绝症,不禁唏嘘。“乔蘅,你是不是已经找到遇子?”周韶忽然说。“抱歉,就目前情形而言,她实在不宜露面。”乔蘅是有私心的,他不是善心大发的圣人,他必须以遇子的感受为前提。“怎么回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总之我会尽可能带她来。”顿了顿,乔蘅又说,“爷爷认识几个有权威的中医,我和他说去,师兄不妨试一试。”这时候西药的局部治疗效果已经不佳,改服中药可以全面调理体质,缓解痛苦,延长病患生命。米夏已经接受中医治疗,但能有权威再好不过。周韶眼睛一热,动容道:“谢谢。”乔蘅心情有些复杂,“我能做的不多,有其他需要帮助的地方师兄尽管开口。”“好。”上车前,周韶扶着车门,回转身看着乔蘅,喊了一声。风把乔蘅的头发拂乱了,他安静地站在那儿,双手插衣兜,神情落寞。听周韶唤他,他缓缓抬起脸。周韶迟疑了几秒,“伦敦坠亡案,是不是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她清白的证据?”“会有的。”“乔蘅,遇子失踪的前一天,曾见过老师一面,她问老师:她坠入地狱,谁能拉她起来。”乔蘅哑然,目送车子行远,眼睛有几分潮意。遇子认为的地狱,就是真的地狱了。街道一盏盏灯亮起,汇成闪耀的灯海,乔蘅睁开眼,注视着灯海中穿梭的车辆,习惯去摸扶手箱里的香烟,什么都没有,眸色不禁暗了暗。他已经下定决定戒烟了,会有新的开始。毛豆开了门,蹲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提着水果袋子的男人。乔蘅走近,它抬起一只爪,乔蘅握住,摩挲它漂亮的脖子,项圈系的金色小铜铃立即摇动起来。客厅有人说话,没留意这边的动静。乔蘅不动声色地进来,眼前的情形让人有点匪夷所思。葆光和董斐并排坐着看电视,电视播放的画面是环球小姐总决赛。性格天差地别,路数不同的两个人竟然能看到一块去。董斐指着那位菲律宾佳丽说:“我猜那个武茨巴赫会是冠军。”葆光把脸上的围巾拉下一点,漫不经心道:“冠军总决赛通常是十二月举行,现在播的是去年的。”你真当我不看新闻,不知道谁是冠军。“你这人还真不好糊弄。”董斐离她坐远了些,乔蘅从眼前走过去,把他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乔蘅径直去隔间拿水壶,出来时面色微沉,似是心情不好。“下午没喝水吗?”乔蘅烧上热水壶。葆光下意识抿唇,嘴唇干燥,翻了皮,确实是整整一下午滴水未沾。葆光没喝水的习惯,还不爱锻炼,简直是恶习。乔蘅找杯子盛水,董斐在背后嘀咕道:“他怎么这样啊?”“哪样?”“管的是不是太多。”葆光想了想,“还好。”她可以接受。董斐眼珠一转,在她耳朵边说:“姑,不如这样……”给她出馊主意,葆光反过来问:“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董斐噎住,默默旁观,越看越觉这两人有古怪。“董斐,你来一下。”乔蘅在隔间唤了声。“干嘛?”董斐满腹狐疑,刚走近一步,乔蘅就说:“你怎么还不走。”董斐:“……”“姑还没帮我劝服爸妈。”乔蘅扬眉,“你爸妈来找过你?”董斐据实回答:“目前还没有。”“那不就行了,回学校上课去,没课就准备你的毕业论文。”他倒是给自己安排好了,董斐郁闷地走开,瞥到乖乖喝水的小姑,后知后觉,原来是要赶他走呀,这就有点意思了。董斐走后,乔蘅问她第一天上课有什么收获。葆光说:“报这门选修课的人不多,以我现在的精神状况来说教学工作上会很轻松,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却是文化宣传方面的失败。”听出她的失落,乔蘅鼓励她,“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葆光失笑,“真让你说中了。”意外的是,这为数不多的几个学生都是真心热爱这门课程,下课的时候还向她请教了许多非遗保护的问题。-许轲接葆光参加慈善音乐会,地址是青大体育馆。葆光和约她的客户见了面,公式化地握手寒暄,从交谈中得知,订制心悦珠宝的这位客户是位华人企业家,第一次到青城,在这之前,他和葆光没有任何交集。企业家话不多,入场后安静地坐着,可能是他的脸偏瘦眼镜略大的缘故,时不时地从鼻梁上滑落,他索性摘了眼镜。音乐会气氛沉闷,从开场到散场,企业家全程心不在焉,葆光看出来,他不是真心要来音乐会。体育馆出来后,企业家和葆光谈起胸针,出手极其阔绰,要求也很高。他要把北极之星镶嵌在胸针上送给未婚妻做礼物。企业家说:“我的未婚妻很喜欢心悦的设计风格,她甚至想见一见你真人。”